应先盛说道:“是叫田不厉,我找人问了一下,以前在我们镖局打杂,去年据说是被雷管家赶出去了。”
“田不厉?”夏霸远也没有印象,“真是我们庄子的人?”
应先盛也不确定,“我去找雷管家问问,这事情还是捕快那边告诉我的,具体情况好像都不太清楚。”
“一个童生而已,不用大惊小怪。”夏霸远双手拿起石锁,“去问问,弄清楚。”
“是!师父!”应先盛下去询问。
童生确实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得罪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闲着没事得罪他们做什么呢?
走镖的时候遇到读书人,尤其是去考试的人,都是默认管吃管喝顺路送一程,结个善缘。
***
福远镖局的内院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凑在一起打牌,桌子上的牛骨木牌被八只手掌摸来摸去,顺势到了四个美人怀前。
正打牌的时候,一个丫鬟快步进来,对着年轻女人高兴喊道:
“十三奶奶,你怎么还在这里打牌呢?”
白艳红继续摸牌,不开心的说道:“怎么了这是?今天哪还有什么事情,一筒!”
丫鬟红儿高兴的催促说:“十三奶奶,您去年资助的那个读书人中了童生了!今天肯定很多人都给那小哥儿送礼,您不送点?”
白艳红摸牌的手顿了一下,其余人三个女人和后面的丫鬟也好奇的看着这边。
“红姑,你哪里找的相好?我怎么不知道?”
“藏得真严实!瞧不出来你还挺有眼光的。”
“叫什么名字?考了第几名?”
红儿迅速说:“叫田不厉,考了童生最后一名!刚才庄子里的几位爷都在问这个人是谁呢!”
“老爷已经让人送贺礼去了,包了三两银子!”
白艳红对面的张霞握紧了手牌,迅速起身美滋滋的说:“这是好事情,我也包二两银子给他,记得说是我送的!”
白艳红可不是田不厉的老相好,张霞才是。
张霞也没有想到自己勾引的小年轻能考上童生,虽然对方肯定多半不会太在意这事情,但是结个人情总归不错。
白艳红没心思打牌了,其实对田不厉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只记得对方在卖豆腐,年纪也不大,会说话。
旁边漂亮妖娆女子谢春欢感觉很不舒服。
“瞧伱们那没出息的样子,姑奶奶我什么举人秀才没尝过,不就一个老童生吗?啐!”
她们几个庄子里的女人其实就是养着的妓女,每年都有几天陪大官和豪强,一般这种要么是大肚子的中年人,要么就是老秀才。
白艳红没理会谢春欢,“我记得他好像是十几岁。”
“十九岁!”张霞迅速说出了田不厉的真实年龄。
白艳红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我过两天去看看,要是他不认我了,我就当没这回事,要是还记得我,我就给他送礼!”
张霞觉得这种事情应该自己来做,自己和田不厉更熟悉。
但是又想到自己等人都是小妾,这种事情也不适合声张。
几人都是总镖头的小妾,总镖头家庭和睦,平时也不管这女人做什么,所以倒是更自由一些。
实际上总镖头也知道这些女人不守妇道,但本来就是拿去招待人的商品,自家人用一用也没什么。
并不是宽容,是根本没把这些女人当人看。
白艳红等人都有一种紧迫感,知道这辈子必须要逃出去。
张霞也有些担心田不厉翻脸不认人。
自己当时也没有帮他说话,他被赶走了的时候自己装作不知道,后来知道他没走太远,才去找的他,送了点钱。
“替我问问他,问他还记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