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左侧有骑兵奔袭而来!”
杨明武都还没有拉紧缰绳,就先急声呼喊道。
“有多少骑兵?”杨正山嗖的一下站起身来,问道。
“约两百骑!”杨明武道。
杨正山神色一肃,立即喊道:“把所有人招回来,准备战斗,准备战斗!”
休息期间,杨明武和杨明志会轮流在周围放哨。
其实不用杨正山说,周围放哨的人就纷纷撤了回来。
随着一声声呼喊,原本还在休息的民夫立即变得慌乱了起来。
“不要乱,将车架放在外围作为阻挡,士卒在前,民夫在后,结圆阵备战!”
民夫慌乱,但临关堡的兵丁们却没有乱,将近两个月的训练,已经让他们将服从命令记在脑子中了。
杨正山的命令刚下,兵丁们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虽然时间有些紧迫,但他们还是很快用车架完成了一个半圆的圆阵。
杨正山站在马背上,环看周围。
此时他们在河滩上,背靠松原河,西方有尘土飞扬,奔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他们的人手不少,足有近千人,但其中八百人都是民夫,可战之兵只有杨正山麾下的百余兵丁和赵得胜带领的两队士卒。
“背水一战!”
杨正山看着身后波光粼粼的松原河,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前有胡骑来袭,后是宽数十丈的河流,他们根本无路可退,唯有拼命一战。
很快胡骑滚滚而来,在距离河滩一里的地方停下。
看到胡骑,杨正山身后的兵丁和民夫都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面对凶残的胡骑,众人心里的压力都很大。
临关堡的兵丁本就是难民,他们曾被胡骑追着四处逃亡。
而赵得胜麾下的士卒虽然不是难民,但他们也不是精兵,精兵是不会留在辎重队的。
至于民夫,他们都是重山镇各屯堡中的余丁,按规定,军户出一丁赴卫当兵﹐是为旗军。户出一余丁随正军到营﹐佐助正军。
眼下这些民夫就是从各地军户中挑选出来的余丁,他们虽然出身于军户,但本身并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跟普通的农夫没有什么区别。
杨正山神色平静的仔细观察着对面胡骑,东海胡族的基层军事单位是牛录,一个牛录大概有三百丁壮,并设有统领官一名,称为牛录额真。
而眼前就是一个牛录的骑兵,数量在两百到三百之间。
收回目光,杨正山又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旁。
临关堡的兵丁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们以车架为屏障,以小旗为单位,肃然列阵与民夫之前,所有的兵丁都安静而立,形成了一片宛若真空的隔离带。
或许他们心中存在恐慌和不安,但是历经两个月的训练,他们已经习惯了安静挺拔的站立。
远处的胡骑停顿了稍许,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但很快他们就再次奔袭而来。
双方没有任何交谈,就在沉重且肃杀的气氛下狠狠的撞在一起。
马蹄奔腾,箭矢飞射,圆阵之中立即响起了一阵阵惨叫声。
胡族善骑射,人未至,箭先至,民夫身无片甲,根本无法抵御箭矢,只能躲在牛车、粮草后瑟瑟发抖。
同时临关堡的兵丁们也做出了反击,只是他们的反击显得十分的稀疏。
临关堡有十個小旗,每个小旗只有两名弓兵,也就是说总计不过二十名弓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