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伯伯,你看前面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好丑,身上盘了一条好大的蛇!”
“如意你看,那有个姐姐也好像没穿衣服!”
刚入了凌河墟市大门,这家坊市其实很小,根本没几家铺子,只是周遭几个稍大些的练气势力凑起来的,所以连入坊费都不收。
其中来来往往的练气中低阶修士居多,毕竟左近几县的练气后期修士加起来也没多少。
但长生如意两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子还是惊得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毕竟宣威城虽大,可袁晋还没出师,两小的母亲也只是凡人,鲜少有带他们出门的时候。
他们大部分时间怕也只是在袁晋租下的那个逼仄小院中玩耍,也怨不得他们如此兴奋。
“瞎说什么呢!”康大宝忙捂住了两小的嘴和眼睛,他好在他手大两小脸小,否则手还真不够用。
“康掌门,你家孩子蛮可爱嘛。”身上没有多少布料的一個年轻女修跟她没穿上衣的男伴一起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见笑见笑,虫娘子,童言无忌嘛。得罪得罪,莫当真,莫当真。”康大宝让过蒋青,让他把两小眼口捂住,再拱手赔笑道。
“妾身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我家审郞是不是也不高兴?”那女修抬头看向她身旁的丑陋男子。
“在下重明宗康大宝,未请教。”康大宝脸上笑容更盛。
“子枫谷,审图。”
自称审图的丑陋男子声音倒是不难听,身上盘着一条黑牙蝰在绕着他的周身不断游走,鲜红的蛇信衬得其人更加诡异。
这种一阶中品妖兽性情暴戾,鲜有人能将其驯服为灵兽。
“原来是审道友,幸会幸会。”康大宝闻言笑容再升上一个档次。
“嗯,好好教教你家娃娃说话。欢儿,我们走。”审图丑脸拉得老长,搂着虫娘子的纤腰往一家店铺走去。
“师兄,那个审图不是我的对手。”蒋青两眼里锐光一闪,显是对审图的态度颇为不满。
“那又怎么了?你要上去把他切了不成?我们是修仙求道的,不是青皮流氓,一个眼神不对难道就要搏命厮杀吗。”
康大宝看着蒋青的样子很是头疼,这样放出去不被贺家老大当成刀子用才是真有鬼了。
“还有你们两个小家伙,说话要小声一点,不要被别人听见了,不然今天就没有糖吃了,知道了吗?!”康大宝刮刮两小的鼻子叮嘱起来。
“可是掌门伯伯,我跟如意又没有说假话。”
长生大些,想法似是多些,皱着鼻子喊着小奶音反驳道。
“就是因为真话不好听,才让你们小声说!”
康大宝慈爱地笑笑,给了长生一个摸头杀,韩韵道和段安乐对视苦笑,自己可没脾气反对自家师父的话。
康大宝带着众人寻了一家相熟的店铺存好驴车,一众人吃过午饭才悠悠地上街闲逛。
“方才那位虫娘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她倒没什么本事,草巫教里那点野狐禅都算不上的巫道功法她都舍不得花些辛苦好好练精,杀伐手段平平。
不过她师父草巫教教主陈野是个人物,早年间也曾经强行筑基,可惜失败了。还受了不轻的暗伤,将养了好些年头。
但即使是这样,他在练气后期的修士里也算是有数的强者了。还有一点,这虫娘子钓凯...跟好些男修相交莫逆。
刚那位审图我也略有耳闻,子枫谷核心弟子。那可是左近的筑基大派,能当上核心弟子可不简单,说不定那天就成了排名靠后的筑基种子。
这种人物,傲一点也不奇怪。我们只要不是有意冒犯,人家也不会真来找你麻烦,这类人在现在这世道上,已经不算难相处的了”
左右无事,康大宝闲的跟师弟徒弟讲起上午那对穿衣服不正经的男女来。
“不见得是个能筑基的模样。”蒋青想起审图看轻康大宝的嘴脸来依旧很生气。
“这事你说了要是算,我以后就不用出门做生意,天天在家骄奢淫逸等你点化好了。
哪来这般大的气性,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晓要与人为善莫要轻易与人交恶的道理。
这审图只是听了娃娃说了几句不好听的,摆了点架子你便受不了。哪天遇上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恶语相向的,你莫不是要奔着人家门派宗族里去杀个七进七出来?”
康大宝皱着眉头又开始说教起来。
蒋青显然不是很服气康大宝的说辞,只是不想听到后者继续唠叨,遂再未开口。
“真不知道我们这小门小户里怎么养出来伱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康大宝看了更气,骂了一声进了一间灵符铺子。
上次恶战手里存货都耗光了,得补上一些,下次那时灵时不灵的黑釉葫芦可不一定还能救命了。
康大宝是个过日子小心惯了的人,发了笔横财的他仍旧不改本色,跟铺子掌柜软磨硬泡了好久价钱。
直磨得老掌柜捋着花白胡子面色难看,磨得师弟徒弟都面色绯红,才让老掌柜少了几个灵石的零头,使得康大宝心满意足的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