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死是假的,那他说出来的话,凭什么是真的?
这番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凭这个人对原主的了解,他不会想不到。
而在他死后,孽镜台便安排了一个新的联络人。
只是原主因为那句话,对孽镜台以及这位新的联络人并不信任。
因此,刺杀周长泰这件事情,他如何做,又打算如何脱身,他并未跟任何人说过。
那孽镜台是怎么断定他的遁迹路线?
他们一直在派人监视原主?
不对!
原主毕竟是刺客,出道将近一年,在这方面的本事还是有的。
就凭借血枪这帮人想要完全瞒住他,偷偷暗中监视…那绝不可能。
“他们或许不是在监视原主那个倒霉蛋…而是监视周长泰。
“只要看看到时候周长泰死没死,就可以断定原主刺杀是否成功。
“另外,每一个杀手的行动风格都不一样。
“正常来讲,在没有时刻监视的情况下,想要设伏一个警惕性几乎拉满的杀手,那只能说是未卜先知。
“除非有人对他极端了解,可以预测出他的行动轨迹…”
楚青将目光收回,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如果原主的行动轨迹是他提出的,那先前原主所经历的一切,根本就是落入了一场局中。
“一张编织好的网…”
至于目的如何,楚青的心中也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想到这里,楚青心中庆幸。
原主虽然对那人信任至极,但到底还是有防人之心的。
从头到尾从未暴露过自己的姓名和家世来历。
不过最初的时候是因为防人之心而不说,但是后来却觉得,君子之交在于心而不在于形,姓名不过是一个代号,何足挂齿?
至于武功则是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楚家的关系,免得被楚云飞循着蛛丝马迹找到。
所以他在外施展的武功,也都是一些寻常可以见到的剑法,而家传的青虚掌则从未用过。
这也是他能够和血枪同归于尽的最大原因。
如今看来,若是叫对方知道了真正的来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如果所料不错,他在天舞城的目的,倒也不难猜测。
“看来事不宜迟了啊…”
楚青心中想着,就听到茶楼之中这些人的话题又变了。
“听说楚家主为了庆贺楚二公子艺成归来,明日便要大排宴宴,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啊!”
“这话是真的,这两天知味楼,翠竹轩等好几个叫的上名字的酒楼都被楚家大管事寻上门来,为了这流水席筹备。”
忽然茶楼里的闲散客又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楚青耳根子微微一动,眉头微蹙,此时那‘游方郎中’早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他也没有去跟踪,这人本领非凡,自己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但…楚家设宴,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楚青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双眼微微眯起,心中已然有了筹谋。
却听到,又有人开口说道:
“听说就连舞城主都被邀请了。”
按道理来说,楚家在天舞城,舞干戚身为天舞城城主,在这种情况下受到邀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表情古怪。
忽然有人低声开口:
“你们说,舞大小姐…会不会来?”
“估摸着不会,毕竟舞大小姐曾经说过,‘楚门之耻当铭记于心,不敢有片刻忘怀。’这样的话,如果她来了,岂不是说明她已经忘了这逃婚之辱?
“大小姐何等样人?怎么也不会这般自打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