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道士被带了下去,关在牢里,秋后问斩。
他们杀人害命,自然是不能留着。
“左道长,这次可真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恐怕这件事情会闹的更大。”
荀知县由衷道。
假如只是单纯的妖人作祟,那县里多花些钱应该还是能处理的,可查明白了因果之后知县也清楚,如此有组织有计划的阴谋光靠县里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收拾。
一直拖着,恐怕会出大事。
到时候就算他舍弃肉身,用城隍神冲过去和那伙贼人搏命也未必能找到主谋身影,只留下一地鸡毛。
“无妨,这事情也同我有些关系。”
左辰摆了摆手,客套一句。
荀知县略感疑惑:
“此话怎讲?”
“我和彩衣从徐州来,当时有位旅伴,是个和尚。”
闻言,荀知县明显一愣。
道士、和尚、女人。
这种少见的组合出现一次是巧,出现两次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您那位旅伴现在…”
“留在了徐州,为百姓们谋福呢。”
“…此事我会写在加急文书内,向威王禀报。”荀知县对此格外重视。
他知道左辰本事强,但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徐州做了什么,可既然有人派贼子出来专门坏道长的名声,那便证明其一定是办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这种高人自然得好好拉拢,不能因为误会结下梁子。
“这批人消息灵通,心眼坏,之前他们派出三人,那显然是还没得到道长您的近况,现如今昨天的贼子瞧见了您和姑娘,后续恐怕就会把和尚去了,换个法子害您的名声。不过您放心,威王明慧,肯定不会被小人蛊惑。”
荀知县又承诺了两句。
随后唤出在客房等待的无为山人师徒,拿了几张银票出来,给左辰的多,给无为的少。
无为也不恼,甚至认为给自己的有点多了。
道了几声后会有期之后,几人便离开了县衙。
左辰打算带着彩衣继续向北走,却被无为山人拦了一下。
“山人?还有何事情吗?”
听左辰问,无为山人稍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开口。
却又看了看自己呆呆傻傻的徒弟,叹道:
“道兄,能不能绕个远,去我道观坐坐?”
左辰没回答,盯着无为山人。
“…无慧的母亲身患重病,需要珍贵药材才能续命,所以我们俩才从观中出来,四处做法事,除魔挣钱。”
“观中可有茶水?”左辰忽得问。
山人一怔,忙道:“有的!自然是有的。我们道观后方有几株茶树,上面种植的都是上好的绿茶。”
“我就好这口。”左辰点头:“麻烦带路吧。”
无为山人面露笑容,走在前面,无慧跟在背后,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这么开心。
驴车晃荡着前进,这位驴爷除了昨天晚上被彩衣叫出来,没怎么睡好之外也没什么烦心事,从县衙里多讨了几根胡萝卜,吃的正开心。
倒是彩衣躺在车板上,仰头看着天,心事重重。
“在想什么?”左辰问。
“…学了小半辈子的本事让人家拿去害命用了,有点难受。”
“我这五雷法也能杀人。”
“不一样,道长你打的都是该死的人。”
“菜刀也能杀人。”
彩衣没说话。
也不知道心里到底转没转过来那个弯。
左辰脑中也想起来了在这县里遇到的事情。
有备而来的把式人。
呵,看来自己这是敲到了某些东西的命根子。
那不得…更狠狠敲一敲?
现在找不到不要紧,这群藏污纳垢的就像是蟑螂,刻意找寻不到,等再钻出来就能找到窝了。
四人走后,又过了几日,荀知县依旧忙的焦头烂额。
乞儿帮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再怎么瞒着,县内也是人心惶惶。
烧尸体的地方是县外荒野,尸气太大,惊扰了几户精怪,还得让城隍晚上专门去托梦安抚他们。
这么几天过去,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几分。
而也恰在此刻,城外来了匹白色骏马,上面坐着这个俊俏少年郎,直奔着县衙这边来。
少年郎脸上留着点红印子,不知道是在什么东西上撞的。
此人正是月落山城留桃核的那位。
奔波了一会儿,到了县衙门外,少年郎翻身下马,手却止不住摁在额头处,似是有些疼。
“才几天没回来,譟怎么就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