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朵朵背着一袋槐花,和两颗白菜,慢吞吞朝着回去的路走。好在槐花即使装一大袋子也不太重。
村里很多空房子,因为没有人维护,倒塌的倒塌,没有倒塌的,也长满了荒草,爬满青苔,早已成了废墟。
有人住和没人住的房子是截然不同的。
但是钱婶住的房子不在此列,虽然还没成废墟,但是也开始呈现没人住的迹象。
钱婶大概也快死了。
林朵朵想。
这不是诅咒,或者其他的什么,而是一种迹象。
她见过独居的人,慢慢的不再打理房子,不再喜欢动弹,凑合着活着,对一切好似都没兴趣,然后在某一天,那座房子再也没有动静,直到成为废墟,在暴雨中垮塌。
脚步声清晰地回荡在街道上,死寂的街道没有任何其他声音,一座座空房子像是空荡的坟墓,埋葬了许多早已死去的人。
早些年里这里住了还有七八家人,后来陆续的不是搬走了,就是死了,要么变成荒野上游荡的毫无理智的野兽,不知疲倦。
再往前走一段,是村里的青石板路,林朵朵忽然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动静,她猛地侧头,眼神锐利地看过去。
“嘭!”
一声枪响。
哗啦啦!
白骁猛地站起来,隔着墙壁看向远处,他听见了枪声,在安静的环境里,很是清晰,不由担心起林朵朵。
他手里捏着一根从柱子上拗下来的细铁丝,看了看锁链,有些犹豫,最终决定再等十分钟。
好在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院外就响起了脚步,大门的锁响动两声,人也推门进来,林朵朵背着蛇皮袋放下,白骁抽抽鼻子,望向她右手提着一只灰毛动物,还有血在滴下来,看来是开枪打了这个东西。
“遇到狗了?”
白骁问,林朵朵也已走进来,将东西都扔下,摇头说:“不是狗。”
白骁才看清她扔在地上的东西,不由颤了颤眼皮,那不是狗,而是一只硕大的灰毛老鼠,和小狗长得差不多大小,灰色的毛发脏兮兮的,裸露着的也不是寻常老鼠的板牙,是锋利的尖牙。
林朵朵一点点将东西收拾出来,槐花,钱婶的菜,还有回来路上遇到的老鼠。
“幸好你不是被它咬的。”林朵朵说。
看到白骁戴着铁链哗哗的样子,她莫名的心情变好了一点。
“不然锻炼也没用。”
有些变异的动物咬到人,如果不幸被感染的话,不会使人变成丧尸,但是全身都会溃烂,人还活着就开始烂,死得很痛苦。
很多人宁愿被丧尸感染,也不愿意被这东西咬到,丧尸感染之后很快就会发狂,而变异的动物会让人保留着清醒的意识,一点点看着自己腐烂,却无法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