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他不算我夫君。”
李君轻道:“几年前,我们刚刚订婚,还没等到成亲那天,他就死了。”
“这…”
陈棠一时无言。
李君轻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道:“大家都说他是被我克死的,我与他的婚约,也被他们家退掉了。”
退婚流?
这是主角待遇啊。
陈棠本想说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梗,活跃一下气氛,开个玩笑。
可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终究不忍心打趣她。
陈棠道:“那人自己命薄无福,反倒怪罪到你头上,这种凭空捏造的狗屁流言,谁会相信。”
“倒也不算凭空捏造。”
李君轻微微摇头,眼眶微红,道:“他们说我名字不吉利,有夫君命轻,轻贱夫君的意思,所以才会克死夫君,武安郡不少人都信的。”
陈棠冷笑一声,直接骂道:“什么狗屁。”
这种牵强附会的说辞,无非就是欺负人。
若真有这么好用,还练什么武,干脆给孩子多起几个名字,克死仇家算了。
陈棠道:“旁人乱嚼舌根,理他作甚,若是每个人的看法都要在意,岂不活得太累。”
李君轻得他说得有理,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陈棠,心中升起一丝好奇。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狗屁’之类的话,若是旁人口中说出,她必定心生厌弃,避而远之。
可刚刚这人说出来,她只觉得酣畅淋漓,痛快无比,好似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刚刚哭过,被冷风一吹,李君轻不禁打个寒颤。
她冻得缩了缩身体,微微摇晃,险些摔倒。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连番遭遇截杀,受伤流血,未曾休息,不论是身体和精神,早已达到她的极限。
能撑到现在,全是凭着一股意志。
方才情绪波动,眼下便有些撑不住了。
李君轻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脑袋昏昏沉沉。
陈棠察觉到她的情况,摘下腰间的酒葫芦,道:“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不过这酒劲大,喝了就倒,要睡上一觉。你要信得过我,就来一口,一会我背你下山。”
李君轻看着陈棠递来的酒葫芦,有些迟疑。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
只是这酒葫芦我曾见你对嘴饮过,如今我又喝,那不是等于…
见她犹豫,陈棠以为她还是信不过自己,有所防备。
陈棠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便要将酒葫芦收回来。
李君轻突然伸手拿过来,仰头饮了一大口。
“喂,少喝点!”
陈棠已经说晚了。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