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却是来自前世的记忆作祟,想要将这篇没完成的《临河序》写完,看看自己还能记住多少。
兴之所至,陈棠拿起旁边的毛笔来。
毛笔字他没怎么练过,但知道怎么个握法。
陈棠按照笔者没写完的后面,接着写了下去。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揽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qi…”
这个字不会写,拼音代替,许久没写字,不免有些生疏。
“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陈棠写得磕磕绊绊,有些错字,还有些语句不太通顺,但洋洋洒洒一大篇,按照记忆,终归是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陈棠胸中意气宣泄而出,只觉得酣畅淋漓,大感痛快!
他轻轻拿起白纸,上下对照一番,连连点头,很是满意。
梅枕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满脸惊愕。
他见陈棠方才跃跃欲试,撸胳膊挽袖子的架势,还以为陈棠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书法大家。
毕竟,前些天,陈棠已经带给他不小的震撼。
可他满怀期待看过去,只见陈棠续写的半篇,字迹之潦草,如同鬼画符一般,简直是龙飞凤舞,如癫如狂,不知所云!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恐怕都认不出来那是什么字。
能把字写到这种程度,也真是‘惊世骇俗’了。
竹凌雪见师兄如此神情,心中好奇,也凑上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的她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陈大哥,你在画画吗?”
竹凌雪呆呆的问道。
“你不懂!”
陈棠轻哼一声,放在阿离面前,问道:“阿离,你来瞧瞧,我这字怎么样?”
阿离看了一眼,别过头去。
陈棠:“…”
“陈兄弟,咱们走吧,有人来了。”
梅枕玉连忙提醒一声。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几声轻笑。
陈棠方才沉浸在写字中,不曾察觉。
等他放下纸张笔墨,正要离开书桌的时候,院子门口人影一闪,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年纪轻轻,不及弱冠,仪表堂堂,着一身素净儒袍,看上去温文尔雅,既有一股书卷气,又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锋芒。
儒袍青年走进院落,先是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异常,目光才落在陈棠四人身上。
“额…”
陈棠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有点心虚。
儒袍青年目光落在书桌上的那页白纸上,看到后面续写的字迹,神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似乎想笑,又觉得有些不妥。
想生气,似乎也没必要。
忍耐半天,终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下沈知远,诸位怎么称呼?”
儒袍青年拱手问道。
“原来阁下就是‘藏剑书生’,在下梅花剑派梅枕玉,久仰大名。”
梅枕玉回礼,依次介绍道:“这位是在下师妹竹凌雪,这位是陈棠陈兄弟,那位是他的表妹阿离姑娘。”
“原来是青梅剑侠,久仰了。”
沈知远颔首微笑,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些气度。
“这后面的字是谁写的?”
沈知远似笑非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