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尚未说完,即被赵维汉打断:“事急从权,名单上之人皆与日本人有密切往来,我有可靠的情报来源,看来你们特务处的工作还待加强。”
“日本人三到五天之内定会动手,所以动作要快,具体安排我不插手,你亲自部署。”
李青山走了,赵维汉能看出他是有心理负担的,还是那句话,李青山是个老油条,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
对日方面好说,这是特务处的本职工作,旁人无法指摘,监视内部也是应有之义。
可名单上之人不仅职务地位高,背后利益团体更是错综复杂,密裁之事如果真由特务处动手,即便是张少帅下的命令,事后难不保会出来背锅。
基于此,赵维汉只能出言保证,张少帅是个宽仁之人,怎么会干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
......
敲门声响起,郭树武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门,赵维汉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多。
“长官,吃些东西吧!”
看着郭树武的关心之举,赵维汉心中不由得有一股暖意回荡,当即招手让他坐下。
“小武!”
“哥!”
“明天你回滦州吧!”
郭树武闻言,尚有些稚嫩的脸庞露出些许局促:“哥,你是要赶我走吗?”
“我虽然不清楚伱到底要干什么,可我是你兄弟,如果我走了,谁来帮你?”
赵维汉笑着揉了揉郭树武的头发:“傻小子,沈阳不安全,还是离开的好。”
“不行,那不行,我爹说了,让我跟在你身边!”
中国自古以来都讲究血缘、乡缘、学缘,从未变过。
国民政府如此,红党也不例外,其中最讲究的是学缘,如此形成留法、留苏两派。
赵维汉与张少帅姑表兄弟,又都曾在东北讲武堂学习过,血缘、乡缘、学缘齐了。
郭树武年不过十八岁,为人木讷,为何能当赵维汉的勤务兵,还不是因为他父亲是赵维汉的舅舅。
“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一年多,按理说应该将你送到讲武堂,可是眼下时局动荡,稍有不慎性命不保!”
是人都有私心,赵维汉虽然初来乍到,甚至做好了以死殉国的准备,但不得不为原主赵维汉的家人考虑。
“家中长姐已经出嫁,我未成亲,也未留后,此次生死难料,唯父母双亲放心不下,你回滦州替我侍奉父母双亲,替我尽孝。”
郭树武依旧是那副死样子,傻小子一股倔劲,怎么也不松口。
“不行,那不行,我爹说......”
赵维汉一瞪眼,郭树武憋了回去,来来回去就这一句话。
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要不然赵维汉早就将他送讲武堂去了,还用整天带在身边调教?
“哥,同族兄弟这么多人,不差我一个,三姑、三姑父会有人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