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公署。
“敬渊,这是北平副司令行营的电报,你看一下!”
赵维汉接过荣臻手中的电报,快速扫了一眼上面内容,旋即大喜,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可算是盼到这一天,翕公,不瞒您说,我自打从天津回来,总是担心副总司令更改主意。”赵维汉激动的说道。
尤其是现今沈阳的黄金白银运走大半,沈阳兵工厂、迫击炮厂,民生汽车厂的机械设备全部运走,目前正在运输第二批清单上的民用工厂。
赵维汉担心张少帅一看主要的家底已经安全转移,万一老蒋一忽悠,没准又变卦了。
两人说话间,荣臻的副官萧涤五进来汇报道:“特派员,冯校长要见您!”
赵维汉向门外张望一下,却没发现冯庸身影:“人呢?”
“让小西边门的守军拦住了,现在还在城门处!”
“哎呦!”赵维汉一拍脑门,马上拨通城防电话:“我是赵维汉,冯校长是不是在你们那?”
“立刻放行,城里不安全,派人将冯校长护送到长官公署!”
冯庸,字汉卿,28师师长冯德麟之子,奉系二公子。
民国初年,张、冯两家是东北最为显赫的两大家族,张少帅与冯庸同出生于1901年,两人自幼效仿长辈义结金兰,以五弟六哥相称。
情同手足,棠棣同心不足以形容两人之间的情谊。
冯庸是东北百年难得一见的怪才,有能力有思想有抱负,倾尽家产创办冯庸大学,在东北享有极高的声望,赵维汉对他心悦诚服。
赵维汉瞟了一眼站在小院门口的萧涤五,作为荣臻的副官,在熙洽被处决之后却接连几天不见踪影,赵维汉估摸着萧涤五是处理荣家的私事去了。
老荣头还真是老谋深算,一见形势不妙,先于他人做了布置,现如今通往关内的火车票可是一票难求。
没过多久,站在院门口的萧涤五喊道:“冯校长来了!”
为表示诚意,赵维汉当即从正堂赢了出去,荣臻自持身份只是站在正堂门口。
冯庸身穿一身长袍,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白白净净的一股子儒雅气,但又有些风尘仆仆。
赵维汉一把握住冯庸的大手,致歉道:“五哥,真是抱歉,这几天城内不安生,城防禁令总是变来变去,咱们屋里说话!”
“敬渊!”冯庸点了点头,又冲荣臻打了一声招呼。
冯庸在老冯家的哥们兄弟间排行老五,最主要是冯庸的一个堂姑和赵维汉的一个堂舅结为夫妻,叫一声五哥合乎情理。
落座之后,赵维汉当即说道:“五哥,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之前我就找过你,可是学校的副校长江杓说你带着学生游学去了,这才耽误了。”
冯庸连一口茶水都顾不上喝,急着道:“我去找铁路局的人,可是负责人告诉我,目前沈阳通往外地的车次都在加紧运输设备,要想插队需要你赵特派员的特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