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道。
“没错,醮,斋醮!
这是仙家的专称,至于我们嘛,自然没那么讲究,故而称之为设坛作法。”
“我还是喜欢称作‘醮’,设坛作法的用途更为宽泛,并不专指解符图的方法。”张娘子摇头道。
较真是余霄在张师妹身上发现的另一个优点,随着更深入的了解,他多少明白师傅专宠的原因。
这张心梅不正是一活脱脱的,年轻版的师傅嘛!
看来往后对于这师妹,要更小心一些,师傅在面对这样类于自己的弟子,定然会失了平常心。
“符图虽始于苍、黄二天,可斋醮法却由中天所创,而后萌芽于天周,盛行于大夏,待到今朝,已不知多少岁月。
我们盘岵大山的「蝎心斋」,就是脱胎于中天章本中的「封土斋」。”
提到这蝎心斋,张娘子打了个颤。
修行哪里都好,就是在某一些方面过于恐怖诡异,大大的超出了一个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
余霄知道张师妹在恐惧什么。
这蝎心斋有别于一般的斋醮,本质是早期道家所盛行的生死彻悟那一套。
讲究以重大的痛苦、疾病或者心神刺激,来激活肉身中的“天眼”,从而观察到符图的真意。
他自学习醮法解符图以来,对这小周天符图也只敢使用三次「蝎心斋」,也是这三次解符图,让他的身体中留下许多毒患。
他拍了拍道书,问了一下,“这一小周天符图,你已经解到了哪个地步?”
“自是顶上三花中的精花!”
张娘子不自信的道。
“嗯!”
只是大半年而已,张娘子这一个解符图的速度,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
“有看师傅的解书吗?”
“看过。”张娘子如实的说着,“还有各位师兄弟的,只是其中没有余师兄的小周天解书。”
“哈哈~”
余霄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道:“我一直认为修行是很私人的事情,尤其是符图解书这样带有强烈个人念头想法的。
一旦被有心人窥得,恐怕是祸非福。”
张娘子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季明同样不自觉的点头,这个余霄心思深沉,绝非池中之物。
难道所有修者都是这样胆大心细,谨慎周密的吗?
季明顿时感觉未来的修行路上,那必然是‘其乐无穷’。
舍内,余霄的指导一直进行到戌时(黄昏时分),他们一个学得快,一个乐意教,时间自然过得很快。
当然,还有一个季明,他听得尤其认真,只恨没有纸笔,没法一一记录下来。
好在张娘子心细,一边受教,一边执笔记录,娟秀的巴文小字可比他季明那狗爬的字好看许多。
如此,他可以找个时间,悄悄过来翻阅。
不过,以他目前的身份,该如何取信于张娘子,让其可以放纵自己在她的药舍内自由活动。
尤其那符图道书,还有解符图的醮法。
在余霄那里,同在张娘子这里获得道书的难度,还有危险的程度,那可完全是两个档次。
“或许可以凭借余霄那密功速成的法子取信于她,反正那法子已是半公开的秘密!
况且那法子非我不可成。”
季明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