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成凤看见萧夏,叹息道:“贤弟,对不起了,我实在扛不住他们的毒打,把你说出来了!”
“是不是窦德玄?”
韦成凤点点头,“昨天上午,宝成柜坊的马掌柜来找我父亲,是贤弟托他来了,他拿着契约,我们家也急于想卖掉那座酒楼,我父亲当场就和马掌柜签约了,不料昨天下午,窦家的大管家上门,要用四千贯钱回购那座酒楼,我父亲一口回绝,说酒楼已经卖了。
其实之前窦家就找过我们,出价三千贯回购酒楼,虽然很过份,但也不是钱的问题,我们韦家不在乎这点钱,只是我们家主认为窦家太不厚道,便一口回绝了。”
“现在他们又开价四千贯了!”
“应该是他们听到什么风声了,很可能是旁边清风酒楼的掌柜看见我带伱去看那座酒楼,清风酒楼也是窦家的酒楼。”
“所以他们要对付我?”
“我不知道!”
韦成凤叹口气道:“要不然贤弟就把酒楼退了吧!窦家不是你们萧家能惹得起的,我不想给贤弟找麻烦。”
萧夏微微一笑,“不过是一座小小的酒楼,窦家不会为这点小事找我麻烦。”
韦成凤也做不了主,他得回去和父亲商量。
“我先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吧!”
萧夏点点头,“请转告令尊,那座酒楼我不会退,窦家出来干涉,我可不怕事!”
“好吧!我先回去和父亲商量再说。”
韦成凤上了点药便匆匆回家了,萧夏回到自己宿舍,崔琏跟上来道:“你别傻了,那帮魔头你斗不过的,据说连国子学学正都怕他们。”
“他们是不是学校一霸?到处欺压学生?”
“这倒不是,他们就是一伙小团体,一共五个人,天天在一起厮混,一起喝酒,一起出去玩,在国子学或者太学也不怎么惹是生非,只要不侵犯他们利益,他们一般也不会找人麻烦,可如果侵犯他们利益,那就麻烦大了。
但去年发生一件大事,国子学的一个后勤管事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他们,好像是分配宿舍的事情,被他们五人堵在家里几乎打死,家里也被砸得稀烂,最后国子学学正惹不起他们,不得不调走那个管事,换了一个新管事。”
这可是收拾窦德玄的机会,居然敢打学校师长,他们不知道这种事情很严重吗?
萧夏顿时有了兴趣,追问道:“是谁带头打人?”
“当然是窦德玄,他是大哥,也是领头人!”
“学正没有上报?国子监有没有来人?”
“听说国子监来人了,但立刻又回去了,连国子学大门都没进,他们听说是关陇贵族子弟犯事,估计也不敢惹,要是其他人,开除都是轻的,得抓去县衙吃官司。”
“那个管事是教员吗?我是说,有没有担任什么课程?”
“他就是主管后勤,偶然监督大家早上跑步,主管后勤是很肥很肥的差事,人被打了,还丢了差事,关陇贵族惹不起啊!”
说到这,崔琏忧心忡忡道:“他们今天在食堂是警告你,你赶紧把那座酒楼退掉,就没事了,你不退他们肯定会上门,就怕到时候也会……”
崔琏最后一句没有说完,但萧夏听懂了,崔琏是想说,‘就怕到时候也会连累我们!’
萧夏点点头,“这几天我不住这里,他们找不到人就会离开,不会连累你们,你也不用替我隐瞒什么,他们问什么就说什么?不过,他们敢打学校管事,恐怕惹下大祸了!”
“会有什么大祸?”
崔琏冷笑一声,“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屁事没有!”
萧夏听大哥杨昭说过,国子监是太子的地盘,窦家子弟殴打教员,这是辱师,国子监肯定要向太子汇报,这可是收拾窦家的机会,之所以几个月没事,是因为太子去江都了,一旦太子回来,恐怕就不会是小事了。
萧夏不再多说什么,开始收拾东西,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最后锁上门走了,崔琏望着萧夏背影,几次想开口,最后低下了头。
他是清河崔氏的庶子,得到太学读书的机会太不容易了,虽然他很惭愧,但现实和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朋友义气,他认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