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德玄不是傻子,他也认出了县公的鎏金铜印,萧夏说他犯下欺师灭祖之罪,被会太子捏住把柄,一句话把他打醒了。
在小弟面前,他强装镇定,小弟走了,他也同样胆战心惊,“萧公子,你刚才说的,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吧!”
萧夏摇摇头,“要看是谁来处理这件事,国子监祭酒处理,也就把你们几个开除,不会连累家人,但太子就不一样,他要收拾你父亲,就一定是欺师灭祖,窦公子,你可没有独孤怀恩聪明,你知道他为什么跑掉,他一定是去弥补过失了,他都能看出来情况不妙,你还说我危言耸听?”
窦德玄终于胆怯了,他低声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弥补的办法?”
萧夏摇摇头,“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但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可以和家人商量怎么办,不过我再说一遍,我可以把酒楼卖给窦家,两万贯钱,一文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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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怀恩骑马逃出了都会市大门,他勒住缰绳,片刻,侯莫陈丰骑马赶上来了。
“怀恩,你怕什么,他姓萧,有县公爵位很正常,西梁早就亡了。”
独孤怀恩叹口气道:“我不是怕什么县公,我是假装很害怕他,实际上我是在找借口逃离窦德玄,萧夏一句话把我惊醒了,欺师灭祖,太子一定会用那件事收拾窦家了,我们不能被窦德玄连累。”
“那怎么办?我们也参与了。”
“关键是那个主管算不算授业教授,如果不算教授,那我们的责任不大,赔偿、道歉、开除,不会连累家人,如果认定是授业教授,那麻烦就大了。”
“如果是太子操纵,那肯定会把他提升为授业教授,他不是负责监督我们跑步吗?”
独孤怀恩叹口气道:“我们赶紧去找到那个主管,赔礼道歉,然后给他一笔钱,到时他指证的时候,就会给我们说几句好话的。”
“我听你的,我可以拿出两百贯!”
“我能拿出三百贯,先赔给他五百贯,态度再诚恳一点,其实也差不多了。”
两人商量片刻,便各自回家拿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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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孝严失魂落魄回到府中,来到祖父住的院子,赤着上身跪下,
侍女看见了,连忙跑去找太老爷,不多时,祖父于仲文快步走出来。
于仲文是隋朝老臣,也是隋朝的开国名将,他原本也要去江都,但出发那几天他正好受了风寒,天子便准他在家养病。
于仲文既是祖父,也是家主,他有九个儿子和十五个孙子,于孝严是他的六孙。
他见孙子这么冷的天居然赤着上身跪在院子里,着实心疼。
“乖孙儿,你这是怎么了?”
于孝严泣道:“孙儿犯下大错,害了父亲,特来请罪!”
“伱犯了什么错?先穿上衣服,到房里来说。”
侍女给于孝严穿上袍子,把他扶起来,于孝严抽抽噎噎跟随祖父来到房间。
房间里有火盆,果然温暖了很多,但于孝严依旧跪下。
于仲文坐在软榻上道:“你说吧!犯了什么错。”
于孝严不敢隐瞒,把他们五人去收拾萧夏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泣道:“那人武艺高强,抢走了孙儿的千里飞雪,但那是父亲的马匹,马袋里还有一份虢县县令的考核记录,被他拿到了,他要价四千贯钱,把马匹和文书还给我们!”
于仲文大怒,一拍桌子道:“狂妄小贼竟然敢敲诈我于家!”
于孝严磕头道:“祖父,他不不是一般人,他有县公的印章,而且他说我们去年殴打国子学主管是欺师灭祖,太子一定会用这件事来收拾窦家。”
于仲文慢慢冷静下来,这小子居然有县公的印章,他是谁?晋王倒台后,萧家可都是被革除爵位的,难道是萧摩柯的子孙,也不对,萧摩柯自己都没有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