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理,也提醒了云气,那瘦道人手上的幡旗好生厉害,还未见他施展其他法门,现在自己不是他对手,他想了想,也就不再推辞,抱拳作揖,
“那就叨扰了,众位稍待我片刻,我游历到此处,就地结庐修行,现在容我回去取一下行李。”
少侠脸上愧色更重,“恩公请,看来倒是我扰了恩公清修。”
云气摆摆手,示意言重了,说罢驾云往桂树林而去。
很快,云气收了八卦子母铃,拿起包袱,正欲离去,又瞧见刚被掏出个半人洞的巨石,不由叹一声可惜,又觉“事无常势,水无常形”这话不假,变数说来就来,才来结庐便有恶客到访,如今更是不敢再继续落脚了。
临要驾云走,云气眼珠子一转,捡起了地上几块被水冲上来的湖石,塞进了包里…
云气与几人汇合。
金相宗的几位看见云气背着的沉甸甸的大包裹过来,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
“小友借只手,撤去云驾,这大湖宽广,此处离我山门还有些路程。”
云气乖乖照做。
于是,三个长者拎着两个少年,冯虚御风而去,转瞬即逝。
而得益于三位当地豪强,云气也算大饱眼福,一见鄱阳壮美,否则,光凭他一人,可不敢深入这陌生水国。
一行人正是向北而行,可人在湖上,明明飙风迎面,却始终不见北岸在何处,远行百里后,更是四方烟波连浩渺,万顷波光一碧涯,若不是大日当空,真叫人辨不明方向。
有时湖上无风,水面无波,便好似步入镜中;有时掠过灵岛仙山,见奇葩异木,便好似走进水墨画卷;有时遇见沙鸥翔集,锦鳞跃波,便又好似闯入了鱼鸟之国。
正是:积水涵太虚,一望何弥弥。风澜漾轻縠,波光映文绮。
约莫行了四五百里,几人才慢了下来,云气便见前方有一岛:
这岛绵延约百里,岛上有高山入云,也有清丽湖泊,各类宫观塔台耸立,往来行人如蚁。
更妙的是在岛岸一圈,均有长廊水榭伸入湖中,密致如蛛网,这些水廊与湖中其他小岛、亭台相接,勾连成一片,地方何止大了一倍。
“这,敢问玄徽道长,这一片岛国均是贵宗所属?”
云气实在惊讶,这得多少人?肯定比三清山多了。
江燕行笑着点点头,不过又解释道:“不过这些并不都是修行人,大多都是凡人,我鄱阳湖诸岛都是这样,仙凡同居,宗族宗门实为一体,就似你所说,一岛便是一国。”
云气点点头,这样说来就没那么吓人了。
几人逐渐飞下,并没有落到岛上去,而是落在岛南边的一处水上庭院。
江燕行一行人似乎就是这的主人,一落地便有一大群人围上来,瞧见受伤的少侠更是惊叫连连。
这里人对他们的称呼也很有意思,分别唤江燕行为家主,唤江燕行的弟弟江月行、也就是少侠的父亲为二爷,唤那个年长些的道士、道名显靖的为西席先生,至于被西席先生搀扶在怀里的少侠,自然是被他们称作少主。
而云气一路上和三位长辈谈天说地,可这位少侠却因伤了肺窍被勒令不许再说话,以至于云气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