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庸反提法矛,一步一晃,直朝那狐面术士缓缓走去,矛尖划过草皮,顷刻间就在地表留下一道裂缝。
黄天道力氤氲流转,破碎的袍甲下,呈现出英武健硕的胸膛,搭配着散落的披肩黑发,微微磕出血痕的额角。
颇有一丝穷途道将的既视感!
一时间,二人紧盯着武庸,却是丝毫不敢异动,那柄法矛刚刚已经展现了它真正的用法,若是谁敢背对武庸,想来下场不会比那剑修好到哪里去!
此刻二人心中打鼓,已然是心生了退意。
“你们跑不了的了......”
“即使是跑了,我若追查起来,背后的人恐怕也容不得你们活下去了,对吗?”
“不如就在这里让我打杀了事。”
“你们想杀我,分了生死,也算全了你们执念。杀了你们,也能让我念头通达!”
武庸高抬法矛,黄天道力缠绕而上,神行甲马之术化作奇门符箓缠绕在双足上,足底生息,身轻如燕,一步迈出,陡然就跨越了数丈的距离。
三两步轻赶间,只是微微侧身就躲过了狐面术士的硬涡水刃,
再见到武庸,他却是已经欺身至了那术士身前,法矛在掌中轻转,当即就是一道弧形的风刃斩下,轻松就贴着脸将那狐面术士轰飞数丈!
“缩地成寸?”
狐面术士被武庸一击打退,不可置信的的看向武庸。
这家伙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法术?
只是,武庸所说也未尝没有道理,若是拿不下武庸,只怕在事后的调查下,怕是就活不成了!
该死!谁提供的消息,不是说武氏败亡,武家的嫡子灵根有缺,转行了道兵法吗?
怎得越战越勇了起来!
此刻的狐面修士也对自家身后的大人起了一丝怨怼,有更强的罡煞大修不用,非得让他们来行这斩首之术。
恐怕就是为了在失败后可以将他们随时抛弃吧?
“你们上去缠住他,待我斩了这狐狸。”
武庸朝着那天狗面具术士一指,也不管何偃几人如何去应对,反提着法矛便是直冲狐面术士而去!
赶海鞭被打断,狐面术士身上已无趁手法器,仓促取出的法器长剑竟不是这杆法矛的一合之敌。
武庸只是两个交击,以矛化刃,持矛单手一劈就将狐面术士的双足震的陷入地底。那把仓促取出的法剑也几乎被压的变形。
这法矛是以秘银金精,配合日上中天的大日阳精洗练,专克护体罡气。
若是那道人不强自以法器抵挡,只怕稍不如意就要步了那剑修的后尘。
在这种专精破罡破煞的法矛面前,他可怜的护体法术就和纸糊一般。
武庸在瞬息之间单提法矛进行了数道劈斩,每一斩都压的狐面术士连连后退,每一劈都直将狐面术士震的双手发麻,灵力不稳。
直至下一刻!
破空声响起。
武庸双耳微动,顺着破空之声,当即侧过身子就是左袖一甩,那玄黄铁袖朝着袭来之物反手就是一拍。
只是,那之上突然传来的巨力让武庸面色微变。那一道灰白流光势大力沉,流云铁袖竟也难制,直将他打了一个踉跄!
“我道这三个术士本领稀松平常,法术也谈不上亮眼,怎么有胆子当街袭杀我,原来是有你这么个大修在后方压阵的啊?”
武庸瞥了一眼那将他轻松摔飞的古朴大碑后,冷冷一笑。
而后者毫不理会武庸的调侃,右掌微微一招,两名面具术士顿时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抛下对手直朝着他靠去。
武庸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退走,右手高高举起,直盯着狐面术士。
这让正准备闪身逃向援军的狐面术士寒毛倒竖,正准备转身的动作猛然停顿住。
那杆破罡法矛的气机直锁了他周身上下。
只待他转身,那紫青流光必将毫不意外的贯穿他。
“真是废物!”
后面赶来的神秘术士见状也是面色一愠。
早知道东洲这些废物靠不住,还不如贫道自己动手了,三人齐上还拿不下一个二转力士?
为了保住这几個废物一样要暴露,真还不如就直接出手打杀了这武庸。
不过此时也不是内讧的时候,这神秘术士右手一抬,将古碑摄入掌中,法力鼓荡下,这法碑竟是直接化作一高达数十丈的巨峰。
抬手一按,竟是要直接将武庸和这批坊市中赶来的的练气道人碾作肉泥!
“罡.......罡煞大修?”
正各祭法具拖延着那天狗面具术士的练气道人们,突兀的察觉到天色一暗,原是头顶落下了一尊巨峰!
只能是罡煞相合、龙虎交汇的大修,方的能以法力催动法器,大小如意,威势滔天。
呱!呱!呱!
还未等这百米巨峰碾下,令人生烦的聒噪之音四处响起,如同那报丧的老鸦,徒让人心烦意乱。
众人只感觉身侧一阵红光照起,紧接着就是炙人的高温扑面而来。
轰!!
这土道古碑化作的巨峰顷刻就被掀翻,更为骇人的是于那巨峰之下红光一喷,猛然蹿出大批的火精灵怪......鸦面,人身,鸟爪,火翼,身高近丈,双翼生烟,口中喷火,直袭这神秘术士。
“罡煞么.......我不同你交手!”
“就让我这些鸦儿,好好招待你一番。”
武庸用力一拔,将插在地上的法矛拾起,左手上捏着黄天道符,往伤口上一拍。
这道黄符立时灵光一闪,浑黄灵力钻入伤口,随后,符纸无火自燃,随风飘散.......
大大小小的三十六只火鸦道兵,择饱满的鹰身女妖精魄也练就了十来只小号的火鸦。
一时间,四五十只凶鸦一齐冲杀上去,当即冲散了那两名面具术士,顷刻间,浓烟滚滚,灾火不绝,整个朱江南岸都燃了起来。
这愈发凶悍的火鸦道兵,在气海丹田窍中日夜侵润着扶桑木的炎道灵韵,威能不输任何法宝。
丈高的凶鸦,双翅一振,力可博蛟,十来只火鸦道兵将那神秘术士围猎在其中,纵使古碑覆脸,正中火鸦,也不过将这几只凶鸦打作红霞紫烟罢了,片刻后,烟霞交汇,又再度化作一只凶鸦冲杀而上!
“好生诡异的火精!”
“根源是在那盏银壶上吗?”
那神秘术士面色凝重,身上已被撕开了数道伤口,炙人的灾炎毒火让他的伤口当场就开始化脓。
打不死,根本打不死!
这便是武庸的倚仗,与猖兵道鬼草头神不同的,半为法兵半为法宝的万鸦壶!
栖息于丹田气海扶桑木上,正合那金乌栖良木的法理道韵。
而武庸此刻也是远远避开了那罡煞术士,单手提着紫青法矛,游走于战场边缘........
张口又是一道吐焰大术,将整片南岸的灾火连成一片,化作一火焰囚笼,将三名术士与火鸦圈禁在其中。
“何偃!你带几人去收了那剑修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