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群死鬼!”
自江上飘来一朵白色庆云,看似缓缓,但仅仅两个呼吸就跨越了数個里距离,直达河岸。
庆云中一羽冠法师,身着紫绶法袍,云台上各立着水火二将,嗔目怒视着煞营。
“你是何人?这营猖鬼邪魔可是你的?”
羽冠道人坐立云台,自上而下俯视着众人,恐怖的威压宛如天倾,直教人抬不起头来。
血神子与阴二郎立即一左一右挡在武庸身前,直将这针对武庸的威势消弭于无形。
但其他人可没这么好过了,这是来自丹成上品、金丹真修的倾天之势,纵使是远处赵氏的几名罡煞大修都被其压的喘不过气来,连连后退。更别说其他术士以及道人,皆被其镇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
这绝对是大法师,丹成上品,势如天倾。
武庸深吸一口气,轻整那已残破的甲袍,朝着庆云之上的法师深深一揖,开口道:
“道庭六品,东郡武氏,见过上修!”
羽冠道人见状,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倒是懂点礼数!
云台上的水火二将又是齐齐发问:
“我且问你,举邪修残灵练就猖鬼,滥用猖兵斗法,你可有道庭许可?”
“自然是有的,东郡武氏,八百年前应召东洲与南域的大战,先祖灭禾山、逐血海、剿兽蛮,后取败亡于手下的邪修残灵,又花上近三百载的时间练就这一营凶灵。”武庸不卑不亢道。
“道庭许可,赐名三煞营,分属血煞、黑煞、凶煞之灵,以作武氏护道之兵。”
三煞营也是在道庭有备案的上营兵马,虽然卖相狰狞了一些,却是正儿八经的道庭所属。
看来这位上修法师,是被煞营的动静引过来的?
庆云上的羽冠法师手指轻动,道箓轻轻翻动,直直定格在第四十六页,东洲猖兵护法营坛秘箓.......
“确有其事!”
“未曾想到东洲还有这等功臣之后,倒让本座长了眼。你且说说,为何在这州郡中大打出手,视万民生灵于不顾?”
羽冠大法师再次看了眼那血神子和骷髅妖,叱道。
这鬼东西越看越是不顺眼。
“启禀上修,在下本东郡武氏宗子,游丹阳之途遭遇刺杀,实不得已.......”武庸再度拱手答曰。
这道庭内,最重规矩,道律之下定九品,分品之间极重礼数面皮,武庸倒没什么,多作一揖也少不了什么零件。
只是苦了场中众人,被这路过的大法师镇在地上,苦不堪言。
“嗯!如此倒也可。”
羽冠道人垂眸瞥了一眼暗处,至少有四五名丹道法师盯着,当即明白了什么。
垂眸冷笑道:
“你这道兵法不错,我青州半个甲子前也得了一道兵法,祭了一营巨灵兵,如今正苦于无相合的主将带领,你若能凝罡练煞,不妨就往青州一行。”
“你可以考虑一番,若来青州,报上本座名号便可。”
“本尊,青州道宫,钟灵子。”
庆云如光影一般,来的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招揽话语在河岸边上回荡..........
但听在丹阳暗处的几个金丹法师耳中,这话就变了味道了。
这是个不错的苗子,道兵法修行的不错,你们最好考虑清楚,别做的太过了。
这可是一名丹成上品的真修法师说的话!
青州道宫,钟灵子,丹成上品,位列青州丹道序列第四,号庆云尊!
........
“宗子!您没事儿吧?”
在那丹道上修离去后,众人皆是有些后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武萱随着别院术士也赶赴到武庸身边。
众人皆是面带后怕之色,远远观望着那离去的云影,但又不敢打听那法师真修有关的一切.......
“我没事,我们或许都不会有事。”
“只怕是,丹阳有人要出事了!”
武庸冷笑一声,盯着远处赵氏之人意有所指。
赵氏的人想要弄他有无数的手段,完全不必如此行径,还留下三具根本说不清的肇事者尸体。
只怕是赵氏内部也出了些问题?
“随我回坊市!”
武庸左袖一挥,领着众人奔赴坊市。亲眼看着坊市前立下了四根近十米高的槐木桩,并将那四名术士刺客的尸首挂到了桩顶!
如此行径,倒也是震慑了不少人。术士在州郡中的数量也谈不上多,这接连四具术士的尸首挂在坊市外,更关键的是,他们的身份........
“不愧是武氏,我早就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可是四名筑基术士,还有名罡煞大修啊!”
“如果坊市背后的东家还是武氏就好了,也不会有贼人敢劫掠进来,可怜我那一铺子的宝贝啊。”
“只是,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那被挂上去的几人.......”
坊市内的摊主店主们情绪也是各不相同。有赞叹武氏仍旧强大的......有暗恨那劫掠坊市的......有期望武氏能再度接管坊市的......也有敏锐察觉到这背后暗地里的交锋的。
众人心思可谓是各不相同!
赵氏本欲前往坊市的几名术士在看到那被挂上去的几人后,面色惊骇不已,连忙传讯回府,等待指令。
这真不是他们干的,可又真是他们的人干的。
这下可真说不清了!
见到赵氏的人打道回府,武庸晃了晃手臂。
“休整一番,怕是用不了多久,赵氏主家就会来人了!”
“给丹阳郡府催个信,道庭下的世家宗子在他的地盘被刺杀,他总不能连个面都不露一下吧?”
真要是如此,怕是他这郡守位置也什么意义了。
武庸心中甚至揣测,这会不会就是那郡守安排的,只待有苦主现身,挡住赵氏,他们就一拥而上,瓜分了这紫灵赵氏?
只可惜,武庸并不想当这个苦主!
正当他低眉沉思之际,骷髅帅阴二郎凑到身前嘟囔了几句。
武庸顿时眉头一挑:“所以你为了逃跑,把我的纸兵猖鬼丢去当挡箭牌了?”
“哪有,宗子!本体,本体还在画里,只是要费一些功夫去把那些纸灵一只只逮回来。”骷髅帅嘿然一笑。
“都怪赵氏那个老登,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杀了我,我又急着援护宗子你。”
阴二郎也是憋屈,先被血神子一阵叱喝,再被赵氏的法师以紫霞之气一顿轰打。
血神子那道血河那么显眼,赵氏的老东西怎么不找他的麻烦?
真真是欺软怕硬,欺骷髅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