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你也想学东城张家老爷八旬老汉练武娶十八少女不成?”
一个满脸麻子的护院怪叫着。
周围人一听,又纷纷起哄。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李锐现在已经快七十,几乎没什么潜力可言,在这些年轻护院眼中自然好欺负,只听说过莫欺少年穷,可从来都没有莫欺老年穷的说法。
五十知天命。
说的就是人一旦过了五十还没什么成就,那就只能缩着脖子做人。
这些五大三粗的护院更是不会对他一个老头有半点尊敬。
李锐早就习惯:“老杨,给是不给,说个痛快话。”
杨勇一看李锐是认真的,更加错愕,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本递给李锐:“老李头,这八段锦虽然轻松,但可要多小心些,别闪了腰。”
他可是好心提醒,毕竟朱家他也没几个能掏心窝子的朋友。
在他看来,李锐都已经七十,随便一个跌伤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可这话落在那些年轻护院耳中,无异于更大的笑话,演武场上的护院一個抱着肚子差点没笑出眼泪。
李锐接过杨勇手中的功法,平静的走开。
若是以前,他说不定还会觉得憋屈。
但自从有了武骨之后,这些嘲讽不过就是耳旁风罢了,根本掀不起半点波澜。
......
“师傅。”
“师傅。”
马厩里,一高一矮两个少年看到李锐,神色各异。
这两个少年便是李锐收的徒弟。
高个儿的叫马阳,矮个的叫王照。
大户人家的马夫可是个吃香的活计,当年李锐为了从上一任老马夫手上学会养马的手艺,可吃了不少苦,古代常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想要学好手艺,哪里有不吃苦的道理。
李锐用手扒了扒干料,又拍了拍马肚子。
“加三个鸡子,两斤豆子。”
王照连忙恭敬的说道:“好,师傅,我这就去。”
相比之下,马阳的态度就要敷衍很多。
马阳比王照早七年来马厩,李锐一身手艺被他学去了大半,只不过李锐发现马阳此人心术不正,常常想着越过李锐讨好朱家老爷。
这无疑是犯了师徒之间的忌讳。
李锐当然不可能让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情况真个儿的发生,所以对马阳留了一手,养马的诀窍并没有完全教给他。
马阳也因此对他这个师傅有些怨言。
人心是会变的。
一开始,其实马阳与李锐的关系很不错,甚至马阳都磕过头,发誓要给李锐养老送终。
可是李锐实在太能活,马阳的耐心被时间消磨殆尽。
这一切,李锐都看在眼里。
治徒如治家,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
以前李锐还会在醉酒之后向杨勇吐苦水,说自己收徒不慎,恐晚节不保,但现在他已经看开。
求人不如求己。
......
监督两个徒弟拌完草料之后,李锐才放下心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封皮上写着端正“八段锦”三个大字的书卷被他翻开。
这八段锦并非什么高深武功,就是随处可见的大街货。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谁都能弄到的,至少朱家的家仆大多数都没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