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清晨,
青山县。
某个街角巷尾。
一个有些岣嵝的老汉支起了酒摊。
放好板凳,燃起炉火,再将酒壶温起。
接着,手擦了擦腰间的裙带。
站在摊子外边,伸长着头,看着远处隐有薄雾的长巷。
在等着什么人。
大人有两天没见消息了。
吴老汉去了陈渊的住处,敲门无人应。
这让他有点担心。
以往大人巡山回来,总是在这个点,他提前温好酒,等着大人归来,洗去一身寒气。
等了半炷香,吴老汉没有等到陈渊。
让他忧虑更重。
叹了口气,转身回来。
等他侧过身时,却见一个身穿黑衣锦袍,浓眉扎髯的汉子,侧身坐于桌前。
吴老汉一惊。
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见那扎髯汉子开口了。
“怎么,老吴头,不认识我了?”
说话间,汉子侧过头来,似笑非笑。
吴老汉看清此人全脸,有些恍惚,才反应过来,就要拜见。
“卑职拜见秦大人!”
扎髯汉子摆摆手,一股风吹起老汉。
“几年不见,你老的更狠了,当初你比我早先入府司,本该有大好前程的,可惜了。”
虬髯大汉见了吴老汉快要岣嵝的身子,眸子一闪,有些唏嘘感叹。
老汉闻言有些伤感,随后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陈年往事罢了,小老头我一介浮萍,见得多了,也看开了,许多人也不再了。”
说着,他语气有些紧张:
“秦大人来这偏僻地方,自然不是来叙旧的,还请问有何公干?”
他知道这位常年镇守府司的秦校尉,一般不会出来,出来肯定是有要事。
更何况这地方府司好久没来人了。
心里不禁紧张,难道小陈大人出了什么事。
扎髯大汉听言,神色正了正,
“老吴头,你刚才好像在等人?”
“是不是那个陈渊?”
“我就是为他而来!”
老吴听了心里一紧,身子忍不住往前,赶忙问。
“秦大人找我家大人何事?”
扎髯大汉叫秦虎,乃镇守府城白帝城八坊之一的校尉。
秦虎看出了老吴的紧张,反问道:
“你称呼他为大人,看来从云麓县传来的消息没错,怎么回事?”
“说青山县新进了一位巡山校尉,叫陈渊,还帮助云麓县平了妖祸。但此人府司巡山校尉中没有登记在册。”
“府司查了档案半天,发现这人之前只是半年前殉职的李校尉,自行征召的一位见习除魔使,只有一境锻体大成的修为。”
“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秦虎也有很多疑问。
府司前两天收到云麓县传来的消息,那位性如烈火的练姑娘,在信中说明了云麓县的情况,以及陈渊的事。
府司于是派他前来青山县印证情况!
吴老汉一听,叹了口气,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
“半年前,上一任李大人出去巡山,深夜归来时,重伤垂死,当时他手下的除魔使死伤殆尽,临死前,他将我和当时还是见习除魔使的大人叫过去,交代了后事,并将虎符传给了小陈大人。”
“后来,小陈大人扛起了青山县的担子,日夜奔波,有一次,我看见小大人流了泪…..”
“哎!”
吴老汉说了过去的事,忍不住感慨。
一开始接手虎符的大人经常狼狈不堪,有一次还流了眼泪。
后来,大人纵使狼狈,也总是笑笑。
好像变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