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奎还不得原地起飞啊。
陆桥山比任何人都希望余则成不是红票。
“那就一定是狗屁。
“假如,我说假如啊,我真成了冤死鬼。
“到时候老陆你能送我。
“让我体面点。”
余则成一副死劫难逃的叹道。
“你放心。
“这点忙兄弟还是能帮的。
“你真要被冤枉了,我会一查到底,再不至也得保你全全乎乎的走。”
陆桥山拍着胸口打起了包票。
“谢了。”
余则成点了点头。
“你我是朋友,说这话不就见外了。”陆桥山笑道。
津海,马场道12-35号楼。
相比于旁边占地上千平的别墅,这栋小楼并不起眼。
花园内,鸟语花香。
白色小桌,三个女人正悠闲的享受午后阳光。
女子身穿白裙,头发盘舊。
浓而弯的眉梢,精致绝伦的脸蛋,饱满弧线呼之欲出,现出大抹雪白。
偶尔谈笑间,一颦一笑皆是人间妩媚。
“梅姐,我给伱介绍下,这位是上沪滩赫赫有名的大明星,胡蝶小姐。”坐在一旁美艳贵妇笑道。
她叫朱九。
是昔日奉系军阀吴俊升爱子吴泰勋的妻子。
作为前北洋内务总长之女,朱九自然是梅姐来津首批结识的“姐妹”。
当然,还有一层鲜为人知的隐秘。
吴泰勋是戴笠的把兄弟。
朱九呢,也有意巴结“土皇帝”吴敬中。
所以,别看两人年龄差了不小,平日却是亲如姐妹。
“胡小姐!
“真的是你,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你演的那个电影…”
梅秋菊大惊,连忙起身点头哈腰吹捧了一番。
胡蝶是谁?
电影明星不算啥,她还是戴老板最宠爱的情人。
军统局的老板娘!
“我跟九儿是好友,托她的便利,也叫你一声姐吧。”胡蝶嫣然笑道。
“妹子,你真美,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女。”梅姐发自肺腑的夸赞。
“哪里,一副皮囊而已。”
“妹子,你来津海了,咋不知会一声。
“我好歹让老吴派些随从给你跑腿零用啊。”梅姐问道。
“还不是为了雨农那点事。
“他是老鼻炎了,一入秋就犯的厉害。
“就连委座也经常开玩笑,说雨农的那点薪资全买了手绢。
“这不我听九儿说,津海有个悬济药店,老板的偏方治鼻炎灵验,前几日瞒着雨农偷偷过来了。
“也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胡蝶说话又酥又柔,哪怕女人听了都心痒痒。
“有心了,怪不得戴老板器重你呢。”梅姐十分得体的奉承道。
“不过你别说,那药方是挺好使的。
“前些时日柳絮飘的厉害,我和梅姐也患鼻炎,去陆军医院开了西药不好使。
“甭说吃了秋老板几服药,现在好多了。”
朱九在一旁娇笑。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陡然,几辆警车悄然驶来。
探长黄忠坐在汽车内,叼着香烟冷冷看着宅子里的女人。
他知道这是哪?
吴泰勋,吴王爷的偏楼。
那些女人,最漂亮的那个有点眼熟,一时说不出名字。
另外一个是吴泰勋的夫人。
一个是吴敬中的夫人。
秋掌柜出事了。
电话是黄忠妻子接的。
他们两口子都是红票,日占时期的老同志了。
吴敬中一直想抓的“老鹞子”,正是黄忠夫妇的代号。
跟余则成一样,他的上线也是秋掌柜。
当然,保密级别不如余、廖二人。
至少黄忠还不知道,两个拜把子的酒肉兄弟也是自己人。
他得保秋掌柜。
还好老秋早早留了后手,一切应该还来得及。
“动手。
“吴站长有令,她们有通票嫌疑,不管是谁,直接带走。
“小李,切记,千万千万不要伤了她们,一根毫毛也不行。
“抓到人,直接送到水屯监狱交给宋狱长。”
黄忠下了车,冲专门从蓟县、静海招来的生瓜蛋子下令。
作为老油条,他深知本地警察办不了这差。
这些新瓜对津海的太太们不熟。
又急于立功。
正好用来干这种糙活。
“是,黄探长。”
叫小李的头目一招手,一群人乌泱泱的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