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中雾气十分古怪,白龙大君竟无制约,背后定有名堂。我凌晨时试着离去,竟也迷失其中,好不容易才能寻回山庄,那徐有名二人,是如何找过来的?莫非,不是凡俗之辈?”
另一边,走在长廊上的李易,看着心中传记上心得的几个事项,既兴奋又遗憾。
“又从道长身上刷了几个未鉴证事项,里面包括了六贼心丹法,但有很大概率和‘神魂出窍’或者‘仙音残留’冲突。除此之外,有关六种境界的事项并未出现,至于道长提及的其他宗门的心斋法,更是都不曾形成待鉴证事项,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规律?”
秦华传上的待鉴证事项,已累积到了七个。
但李易现在并无鉴证的意思,他的书签得省着用。
“总之,这补全基础,就算不精挑细选,也不能匆忙决定,要多多了解才是…”
三日时间,李易昼夜苦读,不仅读完了生经,又另外看了三部书,属经史子集,也不知是他找到了规律,还是运气爆发,接连四部,每一个读完都得了一道书签,如今重新攒到了六道书签,让他的底气重新充盈起来,所以才会在听了徐正名的来历时,过来一观。
想着走着,等他在李惯的领引下,于前院看到徐正名时,后者正与崔裹儿在一处尚未来得及修葺的焚毁处转悠。
远远地,李易还听到崔裹儿正问着:“徐正名,看出什么来了?”
徐正名蹲下身子,扒拉着漆黑的土壤,用手指在其中搅动了几下后,放到鼻下嗅了嗅。
“有血腥味。”
崔裹儿还要再问。
徐正名抬手阻止,起身冲着靠近的李易行了一礼,道:“在下徐正名,有礼了,郎君器宇…衣着鲜亮,该是庄中人贵人吧?”
“见过徐先生,这是我家的庄子。”李易回礼后,正待问其名姓、生平之事。
没料想,徐正名竟单刀直入,说着:“郎君来的正好,我在院中走了一圈,发现损毁着实不小,该是两三日前有场大火,且…”他抬眼盯着李易,“着火当日,该还有场厮杀,死了不少人!对阵的双方,当有行伍背景,只还有几个疑问不得解释,郎君能否为徐某解惑?”
崔裹儿两道剑眉皱起:“徐正名,哪有你这么直白的!郎君别理他,这人魔怔了,就喜刨根问底,其实并无探究之意,吾等只是借住,事过就走。”
“无妨。”李易摆摆手,饶有兴致的道:“徐先生想查案?徐正名是你的大名?我听人说了你的家世、师承,很是钦佩,不知先生过去曾破过什么案子?”
“郎君是要考校徐某?”徐正名微微一笑,并无恼怒之色,“吾名慎,正名是我的字,确实也略有薄名,曾在京畿道中破邪佛案,在都畿道中破过飞灵案,在关内道破过小西天案,在河南道破过九冤案,在河东道破过三尊鬼画案。”
李易默默点头,心念翻开传记新页,催动心中书签。
书签如剑,刺入空白页,徐正名传四个字从无到有逐渐浮现,之后则是两列生平——
徐正名,徐有功之孙,号狄仁杰再传弟子,善见博闻,游天下诸道,屡破大案。
待鉴证生平事五件:曾破获五起大案。
“…”
看到这个结果,李易心情复杂。
他之所以不计较书签多寡,果断下单,就是因为刑侦断案的本事,放在何处都有用处,而行走天下,以之傍身更添便利,而再想找一个狄仁杰再传弟子、法制高手的直系血脉当面,可不见得是容易事,因此不想错过。
“可惜,书签数量始终是个大问题。”
一念至此,李易遂向徐正名道:“徐先生家学渊源,又师从名派,长于侦案,定有许多刑事典籍,你游走天下,平日里可曾带着刑事之书?能否借我看两日?”
徐正名一愣,他见过不少人,被自己怀疑的、问话的数不胜数,有如实回答的、拖延的、故弄玄虚的、敷衍的、欺诈的,各有不同,但向自己借书的,还是头一回。
“郎君说笑了,行走天下,细软金银尚嫌不够,哪顾得上书,又不是进京赶考的士人,哪里会带多少书册?”徐正名摇摇头,“况且这断案之事,可不是看书就能学会的,徐某当年能被恩师看上,传以刑名之术,还是身具‘见微知萌、原始见终’的天赋,这东西后天要学,不知得耗费多大功夫!”
李易原本听对方拒绝,还暗道可惜,结果听到最后,却是眼中一亮!
对!就是这个!我想要的,就是天赋列表!
他兴致既起,还想再多问几句,却有急促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正有一个护院健步如飞,朝正堂奔去。
李易认出是守门的护院,心中一动,问道:“刘甲?什么事这么急?”
刘甲见是李易询问,虽旁边站着外人,还是如实道:“门外又来了两拨人,都要入庄借宿,我是去给管事禀报的。”
“又来人了?”李易一听,看了徐正名二人,“怎么都凑在一个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