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年郎在几个汉子的追堵下灵巧穿行,在店铺门前转圈,也不远去,高声喊着:“不给钱,就不走!做生意得诚信!你们定云馆店大欺客,满嘴谎话!茶叶定也缺斤少两、以次充好!”
“放肆!你这小厮,敢来此处闹事!”
李釉远远的看着,脸色当即就变了,对李易告罪一声,就要过去处置。
“且慢。”
李易见着那少年,心中一动,上前一步,问道:“你可是李通络?”
“嗯?”那少年闻言看了过来。
李易这才发现,这少年的脖子上竟有一圈淡淡的血痕。
少年见着李易模样陌生,先是疑惑,等瞧见李釉,立刻高声道:“好呀李掌柜!这是又寻了人来?那么一点钱,对你九牛一毛而言,就那么不舍得?”
李釉手上一抖,赶紧道:“李小四!不要胡搅蛮缠!我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個信字,你突然拿了东西过来,说是要卖给我,我收的是来路清楚的茶叶,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要…”
“好呀!真不认了!以为东西送去了广异楼便万事大吉,口无对证了?”少年冷冷一笑,“我李小四走南闯北,见得人多了,本就防着你呢!那东西还在我手上,送过去的,是个假的!”
“你说什么!”李釉瞬间脸色苍白,都顾不上李易了,快步过去作势要抓住少年,但那少年滑似泥鳅,哪会被他抓住。
“哈哈!急了!”李小四见着李釉模样,笑了起来,“现在知道你李小哥的本事了吧?还不拿钱!”
李釉气急败坏:“你懂个屁!伱敢蒙骗广异楼,你不要命了! ”
李易却好奇起来,问李枝:“这广异楼是个什么路数?”
没想到,李枝竟打了个哆嗦,冲李釉道:“李釉!你如何与广异楼扯在一起的!还敢…还敢与他们做事!”说完,他急对李易道:“阿郎,这广异楼来历莫测,手段匪夷所思,广收货物,且背后主人神通广大,凡与其冲突者,皆有厄难!便是僧道异人也不例外!”
李易眯起眼来,又问:“有何厄难?其手段,又怎么匪夷所思?”
“这广异楼…”
李枝一番话还未说完,周围忽起阵阵脚步声。
随后,一队孔武有力的汉子分开人群,将这茶庄前门围住,为首之人英武高大,面容棱角分明,双目漠然,扫视众人。
李釉一见,浑身一抖,差点跌坐在地。
然后,一名锦衣公子迈步走来。
李小四认出来人:“武定方?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这里也能找来!”
“蠢物,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那锦衣公子武定方看了他一眼,懒得多说,一转身,对着身后之人弯腰躬身,指着李小四:“乔君,他就是李小四。”
“不用你来介绍。”
那人身材纤细,穿漆黑大氅,皮肤白皙,白面无须,一双细长丹凤眼,瞥了李小四一眼,又瞧了瞧李易,最后摆摆手:“青养,把这的人都带走,审问清楚,找着东西。”
“喏!”那领头的英武男子拱手听令,转身就道:“左右,将此处之人尽数拿下!”
“喏!”
顿时,众大汉不由分说,一个个似饿虎扑食,转眼拿住了李釉等人,又有几人几下便捉住了李小四!
“放开我!放开我!”
李小四满脸震惊,却兀自挣扎。
裂帛声起,抓向李易的汉子被他一拳崩开身上衣衫,扫到几丈开外!
“嗯?”那英武男子一见,眼现冷色,“居然敢反抗?可知吾等乃是广异楼之人?”
“还以为你们是官府的,官府都没你们架子大!”李易甩了甩手腕,跃跃欲试,他修成定命、甩去病弱后,还未与人真刀真枪的肉搏过,此刻正当其时。
英武男子冷哼一声,正要出手。
“且慢,能用言语解决之事,何必动刀动剑?”
不知从何处走出了一名白衣书生,模样俊俏,留着长须,拿着羽扇,他来到二人中间,对李易道:“见过李郎君,我知你事,似是此店东家,自入洛阳,处处律法为先,想必是敬法如神,如今吾等有物失窃,按律当问询清楚,且有官府手书,你若敬法,理应配合,与吾等走上一回,否则岂不是违逆了心中意?”
说着,他示意左右,前去拿人。
“知道我是这里的东家,还来此处闹事,说抓就抓?”
没想到李易脚步一踏,已到白衣书生跟前,抬手就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