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黄皮也把体内所有的精气,全都灌给黄二。
黄二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可大地却在无限的延伸。
无论黄二的速度多快,一人一狗都始终在魔树的无数只眼睛的注视之下。
或者说,整个净仙观多出来的区域。
都在它的目光注视下。
“我的净仙观,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陈黄皮吓的头皮发麻。
黄铜油灯哀嚎道:“它肯定都不止是灾祸了,除非观主出手,否则它就是整个十万大山最恐怖的存在。”
“我们上次来,它还没有这样恐怖。”
陈黄皮记得,上次见到这颗魔树的时候,它真的不曾有这样的变化。
更没有长出来那么多的眼睛。
“好一个上次,上次都过去多久了!”
黄铜油灯大喊道:“都怪观主疯了,要是没疯,绝对不会留它活到现在。”
观主疯了以后,不止不巡山了。
连净仙观多出来的区域,都不去管,不去打理。
否则那会有这么危险。
“我就说不该来的吧,伱非不听!”
“地上!”
陈黄皮大叫一声:“快看地上!”
大地翻滚,一根不知道多长的树根掀翻了泥土,像是蛇一样对着陈黄皮就卷了过来。
陈黄皮憋红了脸,斩出一道太岁斩魔剑气。
然而,十米宽的剑气在那树根面前显得如此迷你。
不仅如此。
剑气斩在树根上竟被其直接卷了起来。
陈黄皮不知道剑气对树根有没有造成伤害。
只知道,那树根噼里啪啦作响。
那剑气中的黑气将精气吞噬,却无法从中脱身,回到自己的体内。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精气了!”
陈黄皮知道,这不是黑烟对付不了魔树的树根,而是黑烟的量太少,已经无法起到作用了。
最终,那一缕黑烟只能挣脱树根无功而返。
“黄二,我对付不了它了。”
“别这样,你体内的黑烟量不是很大吗,你赶紧喷它啊,实在不行护住咱们俩也行啊。”
黄铜油灯慌忙催促。
黑烟连观主都能伤到,这魔树再怎么恐怖,也不配给观主提鞋。
只是,它太大了。
而陈黄皮又没有学到观主的那些手段,观主就疯了。
只能靠黑烟救命。
陈黄皮听着这话,小脸发苦道:“我也想浑身冒黑烟,可是我做不到啊。”
他每次冒黑烟,身上都会浮现出那些花鸟鱼虫般的文字。
不是被人重击。
就是被师父传功。
要是能自主控制,他现在肯定还能狂一会儿。
一根根树根拔地而起。
魔树的无数只眼睛,始终冰冷的注视着陈黄皮。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般。
没有丝毫的情感。
也没有丝毫的怜悯。
“完了完了。”
黄铜油灯绝望的说:“它这次不想把你变成果子了,否则它就不会动用这些树根,它肯定是被你激怒,要把你做成肥料了。”
“我不想被做成肥料,你快用分身向我师父求救啊。”
“我早就求救了,观主不在道观里。”
早在陈黄皮杀疯了的时候,黄铜油灯就感觉不妙了。
它劝不动陈黄皮了。
因为陈黄皮是豢主,它是走狗。
豢狗经牢牢限制住了它。
所以,黄铜油灯想都不想,在那时就已经通过分身,在整个净仙观里循环大喊播报。
观主却没有任何回应。
根本不在道观之中。
“师父,救我!!!”
陈黄皮对着天空大喊。
黄铜油灯绝望的说:“没用的,观主又不可能无时无刻在暗处看着你,他怎么知道你要被做成肥料了。”
可下一秒。
让黄铜油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咚的一声。
一个夹杂着痛苦,疯狂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像是钟声。
只是一声响。
魔树就好像感受到了什么。
无数只眼睛泛起了一丝惊恐,哗啦啦,咔咔咔,所有的眼睛全在一瞬间闭上。
月光再也照射不进来。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
那隆起地面的树根,也像是被电到了似得,立马缩回了土里。
就连地上被翻开的土,被顶开的石板,也全都恢复了原样。
地面整洁光新,看不到半点尘土。
那些人果们,也全都闭上嘴巴,闭上眼睛,双手捂住了耳朵,颤抖都不敢颤抖。
“该不会观主真的一直暗处看着你吧?”
黄铜油灯和陈黄皮狗眼瞪人眼。
“我…我不知道…”
陈黄皮语气犹豫不决,无法确定。
黄铜油灯却觉得,能让这魔树如此恐惧的肯定只有观主。
“师父,你在吗?”
陈黄皮喊了一声,但却没有任何回应。
“观主要是在,他肯定会出来见你。”
黄铜油灯语气变得极为复杂:“可要不是观主的话,那究竟是谁把这魔树吓成这样,我以为它已经是观主之下最可怕的灾祸了,难道还有更恐怖的玩意?”
这时,陈黄皮突然脑海中闪过了许青山带着神像回净仙观的那一幕。
那咚的声音…
他是记得的。
陈黄皮语气恍惚的说道:“是九离钟!它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