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黄皮点了点头。
可心里却在暗忖道:“师父说谎的时候就喜欢眼神闪躲。”
紫袍老道立马抬头看着丹房的屋顶。
“还喜欢抬头望天。”
紫袍老道低头看着脚下。
“疯了以后还多了个看脚下的坏习惯。”
紫袍老道闭上眼睛。
陈黄皮见此,顿时瞪大了眼睛。
居然还真有炼自己的丹方!
紫袍老道闭着眼睛疯狂摇头,一边摇头还一边跑,眨眼间就从丹房里冲了出去。
待他走后。
黄铜油灯这才干巴巴的开口:“陈黄皮,观主该不会真有一道炼你的丹方吧?”
陈黄皮冷笑道:“呵呵,你说呢。”
“那你…”
黄铜油灯心中挣扎,不由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陈黄皮虽然是自己的好朋友。
又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还经历过大大小小那么多事。
可自己是观主造出来的。
换句话说,是观主给了它一条生命。
虽说偏心了点,造黄一的时候用的是一整块十方无影金,造它的时候用的只是一些边角料混着首山铜敷衍了事。
可毕竟黄二这个名字是观主给的。
若是他把这个名字给了黄一,那自己就成了黄一了!
反观黄二,岂不是要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奴颜媚骨。
而自己看它可怜,偶尔传它几招,就让它心甘情愿的一口一個大哥叫着。
想到这,黄铜油灯猛地睁开眼,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
“不用说了,反吧!”
“反什么?”
陈黄皮错愕的道:“怎么,等炼成天毒丹以后,你也要跟我去偷师父藏起来的丹方?”
“偷丹方?”
黄铜油灯惊呆了:“不是,你为什么要偷丹方?”
“你不懂!”
陈黄皮理所当然的道:“师父百年以后,净仙观就是我的了,可他年纪大了,开始敝帚自珍了,还想着留一手,我却不能教他如愿。”
“我以后肯定是要收徒弟的!”
“若是不会这炼我的丹方,我又该怎么去炼我的徒弟呢?”
“你说是吧,黄二?”
“是的。”
黄铜油灯平静的道:“所以你赶紧把天毒丹炼出来,我要吃第一口!”
另一边。
宋秋月等人却陷入了浓浓的不安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
“神明们呢?”
“神明们去哪了?”
房间内,宋秋月盯着悬浮在身前的木质庙宇,面色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
赵海等修士站在一旁,同样不知所措。
天刚亮的时候。
宋秋月习惯性的和神明们沟通。
可却得不到回应。
一次如此正常,可次次都是如此就不对劲了。
神明们身上的香火本就在不停的流失。
宋秋月还以为,神明们是因为香火不足,所以陷入了沉睡。
可没想到没的不是香火。
是神明…
整整六十尊神明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连一捧灰都没剩下。
“现在是白天,没了神明,我们该如何和许州城联络?”
宋秋月银牙紧咬:“没了神明,若是那老道士对我们动手,又该如何自保?”
“谁能告诉我,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赵海,你知道吗?”
“还有你,你,你,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说啊!”
宋秋月心里惊怒交加,她问这些修士,更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说句不客气的话。
六十尊神明始终在她身边,如此诡异的消失,她却没有任何察觉,连一条狗都不如。
起码狗还能看家护院,知道叫两声。
赵海等修士们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无奈的低下了头。
“小姐,您无需如此,许州那边一定会派人来救咱们的。”
“没用了。”
宋秋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六十尊神明,就这样一夜之间连撮灰都不剩下。
能做到这件事的,唯有那个诡异的老道士。
如此看来,这老道士根本就不是什么灾祸,恐怕是劫。
是道劫!
如此道劫,即便是自己叔父带着许州牧的金印来了,也只能有多远跑多远。
城隍、神明…
来多少都没用。
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或许只有一个。
“你们都出去。”
“小姐?”
“出去!”
宋秋月冷着脸,看着赵海等修士一个个退出房间,然后又将门带上。
她这才好整以暇的做了下来,拿出梳妆打扮的工具,便对着铜镜画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