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脖完全暴露、注意力全在“周玄”身上、而且周玄居高临下,进刀极容易。
“拐子,我日你大爷!”
周玄想起被缝嘴的小女孩,想起拐子拽得二五八万,放出风来要清算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
他双手握刀,冲着刘三的后脖颈狠狠刺了下去…可又刺不下去。
像有一团沼泽,裹住了他的手脚。
是梦!
是他生出的梦,在阻挡他的出刀!
“给老子让开!”
周玄心里朝梦怒吼,也就在此时,他眼前闪过了神启秘境。
秘境里,电闪雷鸣,艄公朝着他的方向,单膝跪地,右手扶住白骨船篙,他忽然仰头,像挣脱了什么。
周玄也觉得忽然轻松,杀意更甚,他与艄公几乎同时喊出一句“杀”,尖刀沉落!
梦境泥沼顿时退去,让开了一条路。
“噗嗤!”
剔骨刀将刘三的脖子捅了一个对穿,周玄还不敢松劲,对方虽然是个盯梢的,但也是拐子的人,谁知道他几炷香?有没有什么神异本事?
周玄干脆整个人压在了刘三的身上,手里紧紧的握持住刀柄,
直到对方许久后都不再动弹,他又忙将刀抽出来,对着刘三的脖子、后背、后腰,连捅几刀,方才放心。
周玄起身想要回周家班,可没走两步,腿软得没了力气,便蹲在墙角,手持着刀,保持进攻态势…
刘三躺在血泊里,不能瞑目,他曾经想过,自己如果死,会死在哪些堂口的诡异手段上,可他万万没想到,死亡,竟是一柄杀猪刀!
杀他的,
是一个傻盘子!
余正渊和三个徒弟吃饱喝足,等了会儿没等上周玄,便踩上了回戏班的路。
刚拐弯,余正渊就瞧见周玄蹲在墙角,手里握着刀,旁边不远,则躺着一个血人。
“哎哟,这是咋了?”
老余迈腿往周玄身边跑,关心道:“玄子,玄子,你咋了?杀人了?”
“送我…回周家班。”周玄见到大师兄,心里紧绷的弦松开了,再也没撑住,累晕在余正渊的怀里。
余正渊连忙把周玄背到背上,往周家班里小跑。
“余经理,咱要不要报捕房?”
“报你大爷,没眼力劲啊?把地上那血葫芦也扛上,回班里!”
余正渊对着徒弟屁股踹了一脚。
“那刀呢?”
“带回去!”
回了周家班,余正渊还特意叮嘱那三徒弟:“把尸体先弄到老戏台,今天的事,别给我出去乱讲,谁乱讲就甭在周家班里干了!”
一向待人宽和的大师兄,这次也急了。
“咋回事啊?”
袁不语原本坐在祖树下喝茶,他难得享受不用烧菜的闲暇,忽然瞧见周玄被背着送进了周家班,心头一紧,三步变作两步跑了过来。
他先检查了周玄,发现只是脱力疲惫,没什么大碍。
大师兄却面如土灰,小声对袁不语说:“玄子,玄子…杀人了…”
“杀人?”
袁不语扒开抬尸体的徒弟,瞧了脖子上中刀的刘三,扯开他的衣领,胸口处露出了一条铁锁纹身。
拐子堂口的标志性刺青。
“是拐子的人!”
紧接着,袁不语又朝着刘三的脚腕处一捏,坚硬如铁,再往脚掌上一捏,顿时呆愣住了,
“脚腕子硬,脚掌软得没骨头…是拐子的踏草无痕,二炷香的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