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有容后,疲倦的感觉猛然袭上朱由检心头。
自出京以来,连日的不停赶路再加上晕船,朱由检已经很多天没正经睡个好觉了,他是真心有点撑不住了。
虽然还想再去抓一抓方才那一丝模糊的灵感,可朱由检感觉自己的脑子,现在仿佛都已经很难转动了。
算了,还是先睡会再说。
朱由检顾不得窗外太阳还未到中天,就转身扑倒在床榻之上,深深睡去。
“殿下、殿下,沈老将军有急事求见。”
疲乏的朱由检才睡得昏昏沉沉的,就被楚天行的叫声惊醒。
“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有个紧急的军情需调用珍运船跑一趟。
珍运船现在还属殿下座驾,可否动用,还请殿下示下?”
一见朱由检,不等寒暄沈有容就急匆匆的躬身请示。沈有容脸上是一片焦急之色。
“没关系,没关系。既是军情需要,将军尽管安排就是。
孤正好借机在此好好休息几日。
你别说,孤还真累坏了。”
不顾形象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朱由检睡眼惺忪的应道。
你都说是紧急军情了,我还好意思不答应?
朱由检脸上虽非常大度的表示同意,可心中却在暗暗的腹诽。
“如此,卑职多谢殿下体谅。”
得到希望的回答,沈有容真心道了一声谢,转身又急匆匆离去。
“东江这是发生战事了?”
朱由检昏沉的脑子中产生一个小小的疑问,可疲倦让他顾不得多问,就倒头又沉沉睡去。
东江镇,铁山城。
看到屋子没有人,毛文龙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这个李莞就是只猪。
不对,他连猪都不如。
猪到了这种地步,恐怕还知道送个口信出来吧?”
心中越想越气,毛文龙气得手握宝剑在屋中团团乱转。他是真想亲手劈了那个比猪还蠢的李莞。
李莞是朝鲜义州府的府尹。
早在半个月前,毛文龙就提醒过李莞,让他小心提防后金。
可这个李莞自持是李舜臣的侄子,是朝鲜李朝的皇亲国戚,根本不把毛文龙的提醒放在心上。
昨天夜里,后金真的夜袭义州了。
而李莞的大意,导致义州对后金的进攻没有任何提防。
这让坐拥鸭绿江天险的义州,被后金一鼓而下。
城破之时,那个愚蠢的李莞甚至连个报信的信使都未派出。
这要不是毛文龙在义州的联络员冒死跑出来送信,只怕毛文龙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如此的猪队友,让毛文龙怎能不生气。
“大帅…”
伴随着叫声,一个长得很精神的少年将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有俊,情况如何?”
随着养孙毛有俊进门,毛文龙腰背一挺站稳了身形。
一瞬间,毛文龙的呼吸变得丝毫不乱,气急败坏的模样也瞬间变得气定神闲,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大帅所料不假,确实有一支不明来路的兵马,正沿鸭绿江向咱们铁山赶来。
按他们的行进速度,顶多再有半天的功夫就能抵达铁山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