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和杨落都惊奇地看着骷髅的举动,面面相觑。
“它在跟我们说话?”
“好像是的。”
“你听得懂?”
“不懂…”
“莫非在骂我?”
“好像不是…”
骷髅没有第一时间举剑杀过来,这本就很稀奇,更加怪异的是,它现在的模样,十分像是要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良久的寂静,三个人沉默互望着,一动未动。
杨落忽然道:“我知道了,它是在向你宣誓效忠。”
“哈?”
“那样的姿态,是三百年前血剑圣时代的骑士宣誓礼节。从此之后,它就是任你驱使的骑士,你将是它永不背叛的君主,它的忠诚、荣誉、信仰、骄傲都会归你所有…”
“听起来像挺正式的样子。它是认真的吗?”
“依我看,它很认真。一般来说,只有在对皇帝效忠的时候,才会使用这样隆重的礼节。”
“看它脑筋不灵光的样子,难道把我认成血帝尊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另一边的绿洲边缘,三个女人一句话也不说,在沉闷中出神。
希宁愁眉紧锁,杜鹃哀怨垂泪,苏芸清则抱着膝盖、老神在在地观望远方的风景。
蓦然间,苏芸清心头泛起一阵奇异感觉,她立即抓起裹在身上的衣服,想要将其摊开。但她还是迟了一步,那道禁锢着身躯的封印神通倏地失去效用,她的身躯发生巨大改变,瞬间由三岁孩童成长为十八岁的高挑少女。
只听“呲啦呲啦”的布帛裂响,未能及时展开的衣服全部被挤破,身形展露在沙漠的艳阳之下。
苏芸清微叹口气,打了個响指,道:“失策!”
而对此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杜鹃,在短暂的失神后,望着脚下一地的破布条,放声尖叫起来。
“啊——”
“别慌!这里没男人。”苏芸清不慌不忙地捡起几块布条,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道,“凑合着还能用。”
“还、还能怎么用,又没有针线…”杜鹃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苏芸清将手中的一大块布条递到她眼前,“喏,这样就行啊。”
只见那两块布片确实拼接到了一起,接缝处乌黑一片,还有些曲卷,像是被火烫过似的。
“好难看…”
两人闹起的动静打扰了希宁的沉思,她回过神来,转头瞧见旁边两人窘态,念头一转,面上情不自禁地流露欣喜之色:“那个矮子死了?”
“咒法自动解除,他就算不死,也一定受了重伤。”苏芸清回答。
“也就是说,白姑娘得救了!”希宁振奋起来。
她算了一下时间,离江晨出发之时并不太晚,白姑娘应该没有大碍,至少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记得杜山不是说过,那种事一般至少好几个时辰吗?
苏芸清幅度很小地点头,内心却对白飞霜的下场不太乐观。
她看得出来,那侏儒心性扭曲、积欲已久,必定非常残暴疯狂,说不定早就完事了。现在距江晨动身的时候,大概已经过了一刻钟吧,白姑娘性命堪忧啊…
希宁却已迫不及待地起身,一瘸一拐地往树林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