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来势汹汹,陈煜不敢硬挡,连消带打,撤退三步后才完全卸去这一击的力道。
来自台下观众的嘘声更加刺耳了:“下去吧!”
“招架都这么难看!”
“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
“就凭你这小身板还敢献丑…”
昂藏汉子得势不饶人,使了一套七十二路春秋刀法,但见寒光霍霍,沉重的大关刀一旦施展开来,就在陈煜胸喉之间要害的寸许处晃来晃来,切金断玉,刻木如鼓,吹毛利刃,稍不留神那可就是一个血窟窿。
陈煜一看这板门大刀绝难抵挡,也不跟他硬拼,转身撒腿便跑。
苏芸清一看这九尺大汉占了上风,叫得愈发带劲了:“好样的,加把力,砍死他!”
旁边的人也跟着喊:“砍死他!”
“砍他腚!”
“照脑门砍!”
苏芸清挥舞着拳头大叫:“攻他下路!快攻!快啊!”
九尺大汉气势如虹,举着大关刀就追在陈煜后头,两个人足足跑了二十多步,到了擂台边缘。
“快快快!切他中路!要快!”苏芸清手舞足蹈。
眼前那大关刀就快要够到陈煜了,这时候冷不丁就见陈煜扭腰回身,用剑一挂,来了记回马枪,又快又急,远胜先前的速度。九尺大汉封挡不及,一缩脖子,只见一道虹光闪过,脸颊上就挂了彩。
“赵兄,承让了!”陈煜微笑道。
九尺大汉哼哧哼哧喘着气,本想叫骂几句,但一看别人剑还架在自己脖子上,也硬气不起来,只得不吭声。
但这时候台下观众已经闹成一片。
“卑鄙!竟然偷袭!”
“光天化日之下耍这种花招,你害不害臊!”
“赢得这么狼狈,林小姐怎么可能看上你!”
“还不快滚下去!”
在一片叫骂声中,陈煜可谓是灰溜溜地退场了。
“真没意思!早点攻他下路不就好了!”苏芸清叉腰摇头,“又让姓陈的得意!他怎么还不被人砍死!”
“看起来是狼狈了点,但实力却隐藏得很好。”江晨道,“他一直在躲,连一招半式都没有暴露出来,这個人的心机很深哪!”
“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听着他们的讨论,宫勇睿也在想,刚才那位叫陈煜的剑客确实赢得不漂亮,用上一记不光彩的回马枪才战胜了对手,如果换成徐教头…不,如果换成打败徐教头的那个紫衣刀客,根本不用这么狼狈…
又过了几场比试,江晨看到陈煜再次站在台上,咦了一声,道:“怎么又是他?”
“当然。”苏芸清看着陈煜在观众叫骂声中显得颇为无奈的神情,面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上午要先把西南报名点的前三十二位决定下来,所以节奏会比较快,一个人可能要打好几场。对于某些实力比较弱的选手,司仪会稍微控制一下比试顺序,优先将这种人淘汰,免得影响后面的打斗质量嘛!”
“这样不会不公平吗?”
“怎么会呢?”苏芸清笑得愈发得意了,“想要迎娶阿曦,必然要拥有最强的实力。既然是最强,那么肯定随便怎么打都行,对不对?”
“好像很有道理…”
“对于连那种连三十二位都进不来的弱鸡,淘汰就淘汰了,难道他还有脸到阿曦面前说理去?”苏芸清看着台上陈煜被对手嘲弄,笑得像只刚偷到鸡的狐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宫勇睿心头剧震:原来徐教头连西南报名点前三十二位都进不去吗?不,徐教头在通武馆横行无敌,就算放到星院,也至少拥有前十的实力,一定是他的对手太强了才会失利!对,一定是这样!
江晨懒洋洋地问:“那你觉得我呢?我算不算‘最强’?”
苏芸清嘿嘿冷笑:“你去跟北丰秦打一场啊,打赢了他,你就是板上钉钉的最强。”
“可惜北丰秦好像没报名?”
“所以你也就是一只趁着山中无老虎时才敢称大王的猴子而已。”
台上两人已经互相通报完姓名。
陈煜的对手是个一袭白衣的英俊少年,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卖相十分不错。观众们给他助威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白衣少年手里持着一杆三丈长的红缨枪,面朝观众,朗声道:“星院这么多高手,只有北丰秦值得我全力出手,听说他没来参赛,我很失望,希望有人可以转告他,我期待与他一战。”
这种霸气十足的宣告,引起了台下大片欢呼。
苏芸清道:“这小子看起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