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郝队长的脸涨得成了酱紫色,对着白洋连连使眼色。
他不觉得好笑,什么人能把郝队长吓成这样。白洋好奇地回头一看,从武警中队的办公大楼方向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军官,看军衔居然和郝队长一个级别,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白白净净的显得很斯文,满是书卷气。
大概这就是传说当中的指导员吧。
他幸灾乐祸地看着郝队长,这干扰正常的作训任务,即使他是军事主官,没有正当的理由,也是一个不小的过失吧。
众目睽睽之下,郝队长站在队伍里,如鹤立鸡群一般,自然是逃避不了的。
他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脑子里却在疯狂地运转,想着无数的可能,以及应对之法。
郝队长皮笑肉不笑,满脸虚情假意的热情,顺嘴瞎掰。“指导员,我们正在讨论训练当中的一些失误,争取在今后的训练当中及时改正,尽量避免,所以耽误了一会儿,不过没关系,一会儿我会带着他们加练,把浪费的时间补回来。”
“哦,是吗?”指导员斜斜地看了赤裸上身的白洋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怎么听说,某人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江湖打把势卖艺的,对战士们进行挫折教育。”突然他话锋一转,变得冷冽逼人。“我记得郝大队长的本职工作是战士们的日常训练和工作安排,思想政治教育是我的工作吧,尤其还有人受伤了。”
透过金丝眼镜,指导员斜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围在一起的战士吓得噤若寒蝉,赶紧给他的目光让开道路,童虎三人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似乎感受到了死亡凝视,杜军和李起光条件反射似的架起还动弹不得的童虎,在树荫下站的笔直。
“郝队长,你怎么解释?”指导员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仿佛一头高傲的狮子轻蔑地看着脚下瑟瑟发抖的小鹿。
怎么解释?郝队长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个挺身而出的人,没想到都躲了。
唉,郝队长微微叹息,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难啊。
不过他也没法怪这些小战士,森严的纪律,让他们在长官面前天然的矮了一截,没有话语权,此时此刻躲开,正是为了给他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郝队长憋的酱紫色的脸堂都开始充血了,额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仿佛随时要炸裂似的。他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松,看向指导员的目光带着冷森森的煞气,眼睛里蓄满了怒火,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你,你想干什么?”指导员吓得倒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好悬没坐在地上,幸好白洋在旁边扶了一把,感觉有了靠山一样,心里的惊恐也熨帖了不少。
他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刚从学校里毕业的温室花朵,前来滇西县镀金的,哪里被人这么盯着过。他知道郝队长可是杀过人的。
“谢…”指导员惊魂未定,激动地刚想感谢一下,却意外地发现身边正是光着脊背的白洋,目光骤然转冷。“是你?”
“是我,指导员,你没事儿吧。”白洋粲然一笑,说话很温和。
指导员赶紧和他拉开了距离,上下审视了一番白洋,语气冰冷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能随意出入,是不是想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