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开辟!”
他开辟出的丹田,宛如一方金池。此时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只有一点水雾,和一粒莲子,
张玉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绝伦的脸,眼神里透着好奇与羡慕。
两人四目相对。
“你是准备亲我吗?”
“我…我还以为你死了。”
岳灵珊坐回到另一边,还是忍不住问道:“是哪个品级的丹田?”
张玉想了想,道:“你能不告诉别人吗?”
岳灵珊忙道:“可以,我对着月亮发誓。”
张玉笑道:“我相信你。”
“是什么?快说啊。”
“银炉。”
“真的?”
“真的,骗伱干嘛?”
“呵呵,也就那样嘛。”
岳灵珊心中不由高兴起来。
人非圣贤。
谁也不希望,自己苦心几年,付出诸多努力获得的东西,还不及别人几天的功夫。
况且,圣人无求,往往是他们已经赢得天下一切。
眼前绿裙少女如此,那些如狼似虎的江湖人更是如此。
岳灵珊突然问道:“你为何要加入魔教?”
“原因有很多,我替他想想,混口饭吃、出人头地、威震江湖,总之不想活得平凡如泥,不想当有人用钢刀架在脖子上时,毫无反抗之力。”
岳灵珊不解道:“那你可以加入正道宗门啊,少林武当、青城峨眉,还有五岳剑派。”
“正道宗门?你是说观音庵里那两嵩山弟子?”
“你这是钻牛角尖。一颗树上的果子多了,总会有几颗虫咬的,但毕竟土壤是好的,大多数果子也就是好的。”
“或许吧。”
张玉起身,舒展拳脚,全身骨骼发出吵豆子般爆响声。
开辟丹田,衍生内功。在这个江湖中,他总算从底层杂兵的角色,上升到至少是有几句台词的龙套。
但要想留下自己的名字,告诉这方天地他来过,那还需继续努力。
“我来,我看,我征服!”
张玉想起一位西方帝王的名言,望向空中圆月,觉得精神百倍,也没了困意,
他兴致勃勃看向岳灵珊:“长夜漫漫,好生无聊。”
绿裙少女向后缩了缩:“你要干嘛?”
“为了挽救岳女侠的天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岳灵珊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故事发生在平定城南郊的梅溪村,村里有两个少年。”
“他们立志成为仗剑天下的白衣大侠,也不知从哪何处听的话本,少年们觉得,大侠非得穿白衣,佩长剑,骑大马。于是砍了半年的柴,买了一件白袍,卖了祖传的良田、屋宅,购置了劣马、铁剑。”
“先东游至鲁,想拜入泰山派,守山门的牛鼻子听说是从平定州来的,将两人暴打一顿,赶了出去。”
“他们卖了劣马,凑了盘缠。”
“后南下至湘,在衡阳城里徘徊半月,因为没人引荐,连衡山派的大门都没进去。”
“……”
“一年后,他们回到平定州,就只剩那件白袍子了”
岳灵珊饶有兴趣地问道:“后来呢?”
对她而言,这個故事很新奇,少年出身贫寒,努力奋斗,终成一代大侠,这才是江湖该有的味。
岳灵珊出生在华山,已是诸多江湖儿女终其一生爬不上去的终点。
“时移事不易,哪里都一样。”
张玉却忽然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后来他们加入日月神教。一人战死在恒山大茂岭,一个…”
岳灵珊心中早已明白,他是借故事在说自己,道:“你就是活下来的那个少年?”
张玉笑道:“我不是。那个少年也死了。”
岳灵珊还想听故事反转,一波三折,少年逆袭,最终成王,结果没了,不禁说道:“这故事真无聊。”
张玉躺在草地上,将手垫在脑后,看向那轮婵娟:“是挺无聊,但这就是绝大多数江湖人的故事。”
“岳女侠,你要知道,很多人也许花了半生的努力,才能换来和你坐在一起吃烧饼的资格。”
岳灵珊脸色微红,低声道:“又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