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毕游龙走进房间,有些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郝意。
“没事,一点小伤。”
身上缠着绷带,右臂掉在脖子上的郝意向上挪了挪,然后叹了口气:“我丢人了…堂堂西南大区的负责人,就接了那家伙几招,把公司的脸丢光了。”
“不怪你。”毕游龙摇了摇头,“他的修为高深莫测,你不是他的对手也正常,这点大家有目共睹,不存在什么丢公司的脸的说法,就算是我上场,也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但是你当时败得莫名其妙,一直昏迷到现在,我们迄今为止,连他的异能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能说说吗?”
郝意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当时…当时,我感受到自己的意志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导致自己杀意全无,一点都不想和他动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是自己的意志被软化了一样,不说出手,要是时间再久一点,我担心我连反抗的心思都不会生出。”
毕游龙若有所思道:“所以场面才会那么诡异,看着你没有全力出手,实际上已经出了全力了…看来他的异能应该和意志力有关。”
“更可怕的是,我根本没有试探出他的异能能够影响的极限,也没有试探出,他还有没有其它异能,或者用我们的话说,他还有没有修炼其它功法”郝意苦笑,“所以,我这一败,没有任何价值。”
“也不是没有价值,他虽然看起来轻松,但是我看出实际上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毕游龙指向自己的双眼,“我虽然脱离了一线工作,修行是有些疏忽了,但是这双眼睛并不瞎。”
郝意又叹息一声,看了眼已经逐渐黑下来的天色:“那边现在怎么样?”
自从战败之后,他昏迷了大半天,直到现在才醒来。
“不用担心。”毕游龙轻哼一声,“现在王震球正在和那家伙对峙,暂时没事。”
“球儿?”郝意一愣,“对峙?他是那家伙的对手?”
毕游龙的神色有点古怪:“没有交手,只是单纯地拖住那个家伙而已…”
听到毕游龙那么说,再一想王震球的性格,郝意大概猜到了王震球肯定又在搞事,但是以王震球那比鬼还要机灵的性格,肯定不会吃亏,说不定还能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不想想这些,而是皱眉道:“南亚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说什么论法,难道就是为了打伤我,把我们公司的门堵住?除了激发我们的怒火,我没看到这对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南亚人北上北上就不同寻常…”毕游龙话音忽然一停,没再往下说,反而问道,“你看这个乔哈里怎么样l或者说,你认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郝意想了想:“虽然我败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乔哈里是个难得的修行有成的人物。”
毕游龙冷笑道:“这种人物,你以为他会为了报私仇而北上来找人麻烦吗?”
“修行到了这个境地,我们都明白,心性已经开始超凡脱俗,自然有自己的道路,绝不会被他人,又或者简单的恩怨情仇所驱动。”
“说的有道理,他们南亚的修行者,也极为重视心性的修行。”郝意苦思道,“那我就更加好奇,他们究竟是为什么什么原因北上?”
“既然来了,他们的目的藏不住,我们只要做好应对就好,这次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一点。”毕游龙拿出手机,“但是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管它们想要做什么,都要问问我们是不是同意!”
公司门口。
乔哈里盘膝坐在门口正中的门槛上。
那门槛不过巴掌宽,但是乔哈里却做得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晃动。
他的身材高大,在洒下的明亮的灯光中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就像魔神一样,笼罩了公司大门外的不小的一块区域。
这时,门口除了搬着椅子,稳稳当当地坐在乔哈里对面的王震球之外,只留了两个员工在看着乔哈里,防止意外发生。
“大师,您不饿么?”王震球调整了一下身下小板凳的位子,夸张地把手里的饼干塞进嘴里,“你要是饿了,就回去吃完东西再来,您放心,我一定在这里等你。”
闭目养神的乔哈里没有说话。
三两口把饼干吃完,王震球笑呵呵道:“大师,您看,咱们俩已经在这里对峙,哦,不多,是论法才对…咱们已经在这里论法论了大半天了,从下午开始到现在天都快黑了,还没有结束。”
“您是大师,而我只是个修行十几年的年轻人,您看,继续这样做下去,您这脸也没地方放了吧?”
乔哈里依然沉默。
王震球丝毫没有气馁,接过哪都通员工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你们死在西北的那位拉克斯曼大师在你们国内,也是鼎鼎有名的修行者了吧?可是既然他都死在了这里,你们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找回场子呢?”
“大师,不是我胡说,也不是我咒您,您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回不去国内了吗?”
“您看,据说你们南亚有好几位厉害的修行者要北上,可是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您一人现身,我猜,其余人说不定已经到了,都在暗中等你先出头,最后他们再夺取您的成果。”
“您打死打活,还把我们得罪了,说不定什么都得不到。”
乔哈里依然没有理会王震球。
“大师,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猜测。”王震球摸着下巴,亮晶晶的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乔哈里,“我想你们的目的一定不会是简单地给那个拉克斯曼大师找回面子。”
他的话音落下,乔哈里终于睁开了双眼。
就在乔哈里的眼皮抖动,有睁开的先兆的时候,坐在小板凳上的王震球便像兔子一样,双腿一蹬,瞬间就消失不见,只在余地留下一张倒地的小板凳。
乔哈里对王震球的反应不以为意。
他微微一笑,温和问道:“何出此言?”
已经跑到十米开外的王震球也不感到丢人,反而笑道:“大师,你们南亚人宣称只是北上来找吕真的麻烦,这实际上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可是你们现在却在把简单的事情做成复杂的事情,这可不利于你们解决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