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
接下来就是去k歌跳舞的节目。
安排了几名礼仪小姐跟这清水去玩,于泉居佑和滋贺县会长菊地就又凑到了一起。
“于泉君觉得怎么样?”
“长野那家伙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动动嘴皮子也不考虑下我们的难处。如果开了升职加薪这个先例,肯定只会让麻烦变得越来越多。”
“他们这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大少爷怎么会明白这些,别说是课长了,就算咱们在他眼里恐怕都是庶民大白菜吧!”
“所以清水君的办法倒是不错,你觉得呢?”
“可以是可以,但是找谁比较合适呢?万一弄巧成拙反而又多了一个把柄呢!”
“渡部那家伙不是查出来肝癌了吗?他儿子马上就要毕业,一定会答应的吧!”
“这倒也是!还有草翦那小子,非常有上进心呢,不如也关照一下?”
滋贺县。
曰本生保分社。
已经到了退休年龄的副社长渡部忠熊挂断电话沉思了许久许久。
最终,一声无奈的叹息从他口中发出。
自己已经时日无多,这个时候还能够会会社散发最后的余热,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与此同时。
社长办公室。
草剪洋一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身体绷的笔直,明显看起来有些紧张。
大冢昌俊看出了草剪的内心,他点了一支烟,以前辈的关怀说道:“草剪你一定是在为这件事担忧吧?但请好好想想,为什么会社那么多人会社选择了你?是因为草剪你为人踏实,有上进心啊!这样为会社担当的机会可是非常少的,将来,为会社做出如此重大牺牲的你,还有谁能够再阻挡你成为绝世勐龙?”
“社长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想知道,大概会要多久才能出来,毕竟...我和洋子已经订婚了,所以......”
“按照惯例,大概要三五年吧!”
“啊,这么久?”
“草剪啊,洋子小姐的家庭你也知道,即便结婚了,以你现在的情况彼此能够一直走下去吗?三五年只是个大概估计,我只是告诉你最坏的结果。但等这件事过去,会社会动用一切关系把这件事的后果弱化,也许一年半载也就出来了。”
“这个...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但是在今天晚上,我希望得到你得答复。还有,这是我个人的意思,跟会社没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在曰本这个国家,一直以来都有句名言——寒门难以出贵子。
就像姓氏的传承一样,每个人从出生姓什么,就基本上决定了一个人未来干什么,以及身份地位。
杀鱼的,最大可能就是去杀鱼,无论他在体育上有多高的天赋。
做拉面的,将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回家继承拉面馆,不管他多么讨厌做拉面。
也就明治之后,文化改革,普通人才有了一丝机会,能够抓住读书改变命运的机会,成为社会中流砥柱,精英人才。
但这个精英,也是有着明显的潜规则划分。
如果是理工科精英,去到大手企业会得到优厚的待遇,按照年功序列,将来混个中产阶级。
如果是科研人才,那更是香饽饽,金钱美女和社会地位都有人会安排,根本不用为事业去烦恼。
可惜。
草剪学的是金融专业。
那时候听说金融行业收入高,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所以才拼命读书进入了京都大学经济学部。
希望毕业后,进入金融行业,出人头地,名利双手。
毕业后。
草剪如愿进入了金融圈实力最强大的保险公司,怀着满腔热血,在会社干了一年又一年,期望能够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发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一起来的同期职员,该升职的早就升职到了部长级别,即便差一点的,也混到了课长职务。
而他,从这个地区调到那个地区,从这个县调到哪个县,现在只是个最低级的主管。
原因?
那些升职的家伙,全都是各大家族的嫡系或者旁系。
从大藏省大臣官房到主计局,主税局、关税局、理财局、证券局、银行局、国际金融局以及造币局、印刷局等等局里,能够爬上去的最差也是寒门弟子。
而金融行业各大会社,能够爬到部长以上职位的,也都是最差寒门子弟,或者干脆就是各大家族的继承人之类。
不是来自庆应大学,就是来自早稻田或者东大,家族不是在政坛有着巨大影响,就是在财界,商界,有着呼风唤雨能力。
这帮混蛋对制造业一点兴趣都没有,拉帮结伙,排除异己,完全控制了金融圈,普通人一点机会都没有。
寒门难以出贵子?
很不幸。
草剪家的祖宗不太争气,连寒门都不是。
因为寒门主要是指那些没落的士族,大族,豪门,望族,而不是一穷二白的穷人家庭。
就像武家的其他分支,华族的旁支子弟,至少曾经拥有过宅子,良田,没落之后才算是寒门。
如果没有跨入过政治圈,即便祖上有些田产,那也充其量算是个庶民。
草剪家族谱翻上七八代,都找不到和华族或者大名之间的关系。
如果按照江户之前的说法,他这种人,充其量算是个流民,或者氓民而已。
连庶民都算不上!
在这个家名和血统决定一切的国家,寒门好歹有个门,能进到金融圈的门里摸摸天花板,而庶民以下那是门都没有,哪有什么资格谈天花板。
很长一段时间。
草剪都后悔自己选择了金融专业。
像他这种人,就应该选理工科,做一个技术员,也不至于在金融圈里跨进去那个门槛。
至少,按照社会的规则,技术上有能力的话,好歹是可以摸天花板的。
但金融圈完全就是那帮混蛋的地盘,庶民只能打杂跑腿,完全就是个小厮一样。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巨大的机会摆在面前。
答应!
还是不答应?!
第二天。
关西本部稽核课以及内务部联合成立调查小组,进驻了滋贺县曰本生保分社。
没有得到任何通知。
滋贺县分社的所有社员都被暂时要求在综合会议室接受询问。
安排了这些,北野小武就将分社所有相关卷宗封档,开始了稽核审查。
突如其来的稽核。
分社一片慌乱,职员们坐立不安集中在综合办公室,神色间都带着惶恐和不安。
就在这时。
一个老头忽然站了起来:“北野课长!”
“我是渡部昌俊,在担任社长的这些年,因为我身患癌症需要到外国治疗,所以......”
老头说着。
忽然痛哭流涕跪在了地上。
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这些年担任副社长期间,如何通过做假账,受贿等手段侵吞会社资产等等。
高达六千亿的账目,每一笔都有存桉,调查组看的为之触目惊心。
北野小武气的够呛,怒不可遏吼道:“渡部你这个混蛋,身为社长竟然监守自盗,你对得起会社的培养,对得起社会和民众的信任吗?”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只是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操作这么大的资金,一定还有人配合你吧?”
扑通一声。
一个年轻人跪了下来。
草剪洋一泣不成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草剪结实了一位家庭背景不错的女生,两人已经订婚。
但出身卑微和家庭贫寒,草剪为了给女友一个完美的婚姻,就和渡部密谋,以财务课主管的身份,帮助他做假账侵吞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