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起来城墙碉楼一应俱全蛮像那么回事的。直到走近了才看到城墙依然是破败不堪只有一部分地方包了砖,城楼更是年久失修快要倒塌的样子。走到城门前看到几个衙役挎着腰刀懒散的站在那里向进城的百姓收费。
到了城门口丁伯下马找到衙役问到他们上官在那。随后就跟着衙役去找他们的上官去了。没过一会丁伯就带着一个衙役走了过来。衙役先是个张宗贤行礼“小的拜见大人,小的已经派人通知典史去了,请大人稍等”而此时收到消息的县衙直接乱套起来,典史也不在县衙又去到典史家里请。收到消息的典史也是楞了,一般上任得先通知一声什么时候过来这面也好有个准备,虽然万历皇帝一直和官员闹别扭对于官员的任命一直留中不发,清涧县也有十来年没有县令了,但是上任规矩典史还是懂得。暗骂这个知县的师爷不懂规矩就这么带着知县就来了。
典史先是派人告诉县衙的众人不要慌更不要声张知县已经来了。随后立马坐车就赶向了城门。张宗贤在城门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想着直接去县衙算了。就要提马进城去,城门的衙役也不敢拦,就让张宗贤进了城门,进了城门先是瓮城继续走进下一个城门才是真的进入城里。就在此时典史的马车到了。
典史下了马车立马快步走到到张宗贤的马前。先行了个礼,见张宗贤还在马上没有下来,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对张宗贤说“清涧县典史钱宗胜拜见知县大人。”张宗贤看到这一幕差点脱口而出“平身”两字,临出口了才感觉不对马上改成“免礼”。他也感觉到了在马上说话有点不方便说完就下了马。此时场面有一些尴尬张宗贤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钱典史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新官上任是有一套规矩的,这个知县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就也不通知地方的就跑来上任了。也没见这知县的师爷在场很多事情又不能当面说给知县听。
就在这时吏房的头走了过来先是拜见了张宗贤然后看到场面有点尴尬,就说到“想必知县大人旅途劳累不如先到知春楼先歇息一下,等县衙先收拾一下”张宗贤也觉得在这里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就让他们带路去知春楼。
一路上众人就看到主仆俩人带着两匹马和一辆马车也没见师爷啥的。有点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知县,虽然上面已经通知了有新任命的知县要上任。钱典史心想一会到了知春楼得验一验此人的敕牒别被人冒充了徒留笑话给其他县的皂吏。
县城也不大就那么一条主街,很快就到了知春楼下,掌柜把众人迎上了二楼雅座。掌柜的也是奇怪今天突然就通知他要接待一个重要客人。这么小个县城平常也没有什么人来啊!
一路上张宗贤倒是挺好奇的兴奋的四处张旺,一直到了知春楼的雅座那股兴奋劲也没有过去。钱典史他们则是坐下后四处互相张望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已经主政十几年的典史开了口。“鄙县上下竭诚欢迎大人到任本县,大人的到来使得本县蓬荜生辉。只是大人怎么为何不提前通知我等,好让我等组织全县士绅迎接大人啊”张宗贤心想我哪知道那货没有通知你们,我也是半路穿越过来的。见张宗贤没有说话钱典史就继续说道“大人不知您的师爷到那了是不是还在路上?”钱典史那里知道这货根本就没有带师爷。
自从张宗贤他爹死后他整日沉默寡言的,街坊领居都传言是他气死了他爹。他自己也觉得是每天都在自责中度过。就这么过了三年加上这次上任路途劳累最终抑郁而终被张小龙魂穿。丁伯虽然是个管家但也懂不多知道也一些京官的规矩不懂的这地方上的事。他们也没钱找师爷了,想着到任了就会有了钱。这时丁伯在旁边也感觉到一丝不对马上说道,师爷有事还得些日子才能过来。典史心想这不真是个冒牌货把,师爷怎么可以不和县令一起来,这怎么办事的。
典史无奈最终还是说出了要看看敕牒告身。丁伯直接从怀中拿出给典史查看。典史看过后觉得没有问题,但还是很奇怪这县令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随即又问起了张宗贤哪一年中的举。典史没敢直接问那年中的进士,怕这货不是进士出生惹恼了他。张宗贤知道那货是个不学无术的人,直接就说了自己是国子监出来的,没有参加科举。这下众人明白了,原来是捐纳的监生。怪不得这么不懂规矩连个师爷都不带,这官不会也是买的吧。
钱典史知道了张宗贤的底细后也不客气了,直接就和张宗贤说起了这新官到任的规矩。得先选个日子通知地方有个准备,还要让礼房把到时要来的士绅名册准备好。到了日子衙门内的人都要穿公服迎接,随同新任知县一同祭拜城隍。而后在回到县衙后院更衣后间接当地士绅。和当地士绅互相认识后,就会一起去祭祀文庙。到任三日后还要把礼房储藏的胙肉派人分于那天到场的士绅。而张宗贤这么冒冒失失的上任会被笑话的。
听完张宗贤知道自己丢人了,拿货的爹在遗书里也不说一声。忙小声问钱典史该如何补救,钱典史表示先让张宗贤在这知春楼后面的小院住几天。他已经让县衙的人不要声张他已经来了,等他们选好日子后在悄悄出城门绕一圈回来举行上任仪式。张宗贤只能听钱典史的安排还对钱典史表示了感谢。随后钱典史告诫了众人不要把知县到任的消息传出去,就让众人回去准备了。又告诉张宗贤自己去安排一下他住宿的事情。让老板把小院空出来不让闲杂人等打扰到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