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采买白了他一眼,没忘记方才那笔账:“我那饼还叫你给吃了!”
这话堵的刘元一噎,干笑道:“这也无妨啊!左右温师傅人在这里,莫说朝食了,这午食同暮食我瞧着也可以让温师傅来做嘛!”
纪采买道:“便是贪嘴,也要按规矩办事。那两个是记了册的,内务衙门那里有些关系,要弄走可不容易。不然前头那几个怎的在这里呆了那么久的?若不是牵连进了案子…诶,不好送走啊!”
一席话听的刘元颇感无奈,却也明白这是纪采买交心窝的话。小小的公厨、内务衙门里头的门道可不比他们这些官员少上几分。
想到不知还需吃多久孙师傅同王师傅做的饭菜,刘元就觉得一阵头疼。摇头叹了口气,临离开时,刘元才记起自己的来意,提醒纪采买:“天热起来了,公厨好熬些酸梅饮子送过来了!”
纪采买“嗯”了一声,道:“我一会儿过去同孙定人说一声。”
一听“孙定人”的名字,刘元额头的青筋都要鼓起来了,不过想着酸梅饮子这等东西再怎么弄,好喝不到哪里去,也难喝不到哪里去便也没再管了。
带着官差出大理寺时,刘元还是这般想的,可待到暮时,他办完事回到大理寺,拿起公厨送来的酸梅饮子喝了一口之后,脸都青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又酸又涩,味道简直难以形容,仿佛在喝一碗加了醋同糖的药一般。
刘元猛灌了好几杯茶水下肚才稍稍去了口中的酸涩,想起白日里吃到的那南瓜饼子的味道,总觉得温师傅只做朝食有些可惜了!
看来他明日要来早些,去公厨吃朝食了。
只是也不知道明日的朝食,温师傅会做什么?听闻温师傅这几日做的朝食花样就没重过。
被刘元惦记手艺的温明棠打了个喷嚏,带着阿丙同汤圆去寻纪采买领食材了。
几人过去的时候,纪采买正在训斥王师傅:“你同孙定人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当我这公厨采买买糖同江米不要钱?”
温明棠看着纪采买身旁一大桶泡在水里的江米恍然:继孙师傅前日做了顿甜过头的午食之后,这位王师傅又开始浪费江米了。
王师傅耷拉着脑袋,小声辩解着:“我忘了已淘过江米的事了。”
“这么大的事能忘?公厨的米是叫你这么浪费的不成?”纪采买骂着,眼风一扫,看到过来的温明棠时,脸上愠怒稍减,朝她点了点头:“温师傅来了?”
温明棠唤了一声“纪采买”正要说话,纪采买便主动开口道:“今日王师傅暮食所用的肉余了不少,未免浪费,温师傅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