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太乙玉圭递给殷瑶儿。
“你就不怕我趁机去卷了太乙仙府的全部宝物?”殷瑶儿欢喜的接过玉圭,转而又猛然疑惑。
“如果太乙仙府有甚宝物,你能搬动的,尽管都拿过来吧。”纪缘摇头。
太乙仙府名头响亮,其中大不了有些金精玉帛,玄晶神砂而已。
都是后天稀世灵材。
对于普通炼气士那是可望不可及。
对纪缘而言,除了拿来填补翻天印材质,没什么太多价值。
若不然,教中也不会轻易将太乙符圭给他了。
纪缘展示炼宝之术,并答应为教中炼制法器。
所想要谋划的,可从不是昆吾的府库。
而是诸位道妙真人、洞天首座的珍藏。
真正灵宝、万年灵药、奇珍、异宝一类。
都在十大世家门阀,或者那些洞天首座的手中。
获得昆吾府库的海量后天法材。
对纪缘最大的作用。
就是拿来填补吞金兽翻天印而已。
所以他才答应让殷瑶儿留在这儿跑腿,敢让她拿着玉圭去太乙仙府。
殷瑶儿自然想不通纪缘的打算,她闻言,欢欢喜喜的驾云雾飞出洞天。
不多时,殷瑶儿就风风火火的指挥着一队队道人、力士、童子,牵着灵驼、白象等灵兽,驼运着一箱箱的金精、法银、赤铜,运入大衍洞灵台峰。
纪缘捻决一指,掀开八卦炉。
直接命人将搬来那一箱箱的金精法银,不断投入炉中。
八卦炉中,神焰亿万重,犹如无底洞一般。
也不论质量如何,只要是五金之器,带点灵气的,都源源不断往里面丟。
八卦炉中,翻天印法禁真符毫光迸射,招摇天际数千尺,洞天万里可见。
一块块金精、玄铁,被猛烈的神焰炼去杂质,化做烟气,不断炼入翻天印之中。
原本黑黝黝,拳头大的法印,渐渐化作金紫之色。
黑水泊,茫茫漆黑水波荡漾中,烟波浩渺。
昔日遭雷劫而光秃秃,毒障遍地,白骨丛生的的金坳岛,一个个童儿、侍女、道人忙碌,载种草,培育灵木。
岛屿千里之地,峰峦处,有灵鹤飘飞,崖璧间,常载修竹乔松,白猿献果。
烟波浩渺的黑水泊中,黑衣道人驾驭灵舟,乘风破浪而来。
这道人双鬓微白,面貌凶恶;横眉冷眼,身材高瘦,右边袖子空荡荡,却是个独臂道人。
“星宿仙长.”那些童儿、侍女慌忙躬身拜礼。
来人正是星宿道人。
“童儿,今日怎么不见众师弟踪迹,可是祖师回来了吗?”星宿道人将灵舟靠岸。
“回来了,祖师在紫芝崖讲道,诸位仙长今日皆去侍奉听讲了。”丫髻童子指向岛中深处,那险峻高崖之上。
“恩。”星宿道人闻言,不敢怠慢,纵身腾一阵雾,飞到崖下踩着刚铺好不久的白玉阶山道,向崖上去。
崖高不过数千尺,如剑耸峙;顶上云深处,氤氲紫气飘摇,隐约可见宫殿楼阁。
一条白玉阶,从山脚直通峰顶。
两侧皆险峻崖璧,云雾缭绕,松柏傲立岩缝。
星宿道人脚步急却,不多时,就到宫阙前。
宽阔数百亩的道场,云霞飘渺;列人影幢幢。
那高卧法台的中年道人。
玉冠挽发髻,双鬓微白,面如满月,颌下须髯齐胸;身披皂色阴阳云纹广袖道袍,手持拂尘,眼眸沧桑,似有天地万物流转。
只是阶下两侧,正听讲的那十余人,有男有女,打扮有道有俗;却都面相凶恶怪异。
怎见得?
或带莲子箍,蓬头赤脚。
或蛇首人身,竖目方瞳。
或身姿曼妙,白衣如仙,转过头却面丑如饿鬼。
或朱发青脸,獠牙参差。
与他们一比,面相凶残,皮肤黝黑的星宿道人,简直都算得上俊秀了。
“弟子回来迟了,望师父恕罪。”星宿道人不觉有异,整肃衣冠,躬身拜倒。
“恩,此行如何?”玄牝珠面无表情,仅一挥拂尘,示意他起身。
“回师父,没见到黑水老龙。”星宿道人语气有些不忿。
“大师兄,这么说,索要海门控制权一事,也没有谈成?”那身资曼妙,白衣如仙,面貌丑陋如恶鬼的红发女子转头问。
这位是金坳岛四大真传之中,排行第三的弟子玉蝉。
星宿道人摇头:“没有,仅一鳄统领。言语还甚是怠慢,说什么让咱们务必在年底交上之前拖欠的供奉,不然要发兵把金坳岛夷为平地云云”
“若非之前师尊有命,我非得将那厮打杀了,抽魂炼魄不可。”
话音刚落,众弟子顿时炸了锅。
“什么?”
莲子箍,蓬头赤脚,面如朱砂的二弟子鹿溪道人怒气冲冠:“那无知孽畜,安敢如此羞辱兄长!”
“师父.大师兄,我等干脆打上门去,将那黑水龙宫全族夷灭!”邪气森森,
蛇头人身的三弟子鳞游道人满脸杀意。
底下那些青脸獠牙、枭面人身、獐头鼠目者,也纷纷叫嚷。
刚才安然的仙家讲道场景,荡然无存,乱哄哄一片。
倒是玉蝉语气温和,她见上首师尊沉吟不语,急忙挥舞纤纤玉手:“诸位师兄肃静,肃静师尊面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玄牝珠古井无波,眸光淡然:“那个鳄统领,还说了甚话?”
“说弟子不敢讲。”星宿道人犹豫呐呐不敢言。
“无妨,说吧。”
“他说:“什么通天老祖?老子没听说过。你们金坳岛也就只敢躲在黑水泊称王称霸而已,可敢到我东海来试试?”。”
星宿道人小心翼翼说着,边说,一边注意着上首师尊面上神色。
见师父始终面无表情,神色古井无波。
他心头不禁有些失望。
倒是两侧众师弟,一个个都神色惶恐,跪倒在地叩首:“都是弟子等无能,令人小觑,辱没师尊威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