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一脸懵逼。
我借着酒劲,把这些天的憋屈发泄在你身上,关比叡山的尼姑们什么事?
天海见义银还没明白过来,恨恨骂道。
“那些混蛋给我的酒有问题,我才会对殿下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还请殿下看在我也是受害之人的份上,留我一条性命。”
义银还是想不通。
如果是生涯不犯特效发作,那么应该是天海痛哭流涕。
说自己头脑发热做下错事才对,怎么带上比叡山的尼姑了?
是她在推卸责任?还是真有那么回事?
义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酒,沉默不语。
这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反正我斯波义银没错,不是你错,就是比叡山错。
不错不错,挺好的。
天海见义银不语,恐惧到了极点,说道。
“谦信公,这里可是御台,您杀了我,如何向大御台所解释。
况且我的体内,还有您的。。敷衍不过去的,您的名声要紧呀!”
天海已经口不择言,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敢说,连威胁义银的话也脱口而出。
义银笑了笑,他已经想清楚了。
反正污水不是泼自己身上,有天海或者比叡山的尼姑背黑锅,心情大好。
他甚至有兴致装装样子,逗逗她。
“白无垢之言后,我还有名声需要顾忌?”
天海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反作用,反让义银这位刚烈武家起了杀心。
为了保住性命,她咬牙说出了一个辛秘。
“您不能杀我,我是先代将军的血脉。
我如果死了,大御台所不会让您轻易过关。”
义银面色一变。
自己随便逗个乐,竟然探出了足利家的私密事。难怪大御台所对天海另眼相看,原来如此。
天海可不会给他机会反悔,一番话倾泻而出。
“当初先代被迫逃离京都,曾有一段时间与大御台所分开出京。
那时局势危急,公方大人终日惶惶不安,情绪不稳。
我父亲是侍候在队伍中的一名侍男,因身高背影与大御台所有几分相似,被先代用作发泄之物。
谁知道,先代竟然怀上了子嗣。
大御台所与先代伉俪情深,也未埋怨。
只是赐死了我父亲,然后在先代生产之后,把我送往比叡山,出家为尼。”
生死存亡之间,天海急吼吼说出这段秘事。
言语之中,她因为惊恐,忘记了遮掩对大御台所的憎恨。
义银忽而一句。
“你恨大御台所?”
天海一愣,察觉到自己的疏忽,这时也只有坦然承认。
“我恨他,也恨足利家。
虽然大御台所因为我有先代血脉,对我照顾看重。
可他赐死我无辜的父亲,还让人监视于我,禁止我婚配,以维护足利家的血脉纯粹。
他冷血无情,关心我只是因为我身上流的血。
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去死!”
天海脸上充满了戾气和怨毒,之前作为尼正的圆润慈悲皆无影无踪。
这些话她从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今天终于能说出来。
压抑的恨意冲天而起,再也遮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