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足利义辉死后,天下武家对足利义昭这个继位将军的正统地位,始终抱有怀疑。
但足利义昭终究是义银与织田信长一起扶上台的足利将军,真要在这个时候死得不明不白,这盆污水很难洗干净。
可儿吉长是足利义昭从兴福寺带出来的旗本笔头,柳生宗严是有剑豪实力的幕府大目付。
有她们两个带着亲卫跟随,至少能保住足利义昭的平安。
就算足利义昭倒霉死在外面,几十号人也不会是无声无息,总能查出个因果,不会让义银背了这个害死将军的黑锅。
义银想了想,叹道。
“天要下雨,爹要嫁人,既然留不住,就随她去吧。”
对足利义昭,义银的心态很复杂。作为足利将军,她是不合格的,给义银惹了很多麻烦。
但另一方面,她是足利义辉的亲妹妹,是足利将军家亲支唯一的独苗,义银也不愿意对她下狠手。
这会儿,足利义昭选择自己出走,也是让义银松了一口气。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义银不用再烦恼该安置足利义昭的问题了。
迟疑了一下,义银说道。
“氏乡。”
“嗨。”
“准备一下,我们该回去了。”
“圣人是要回京都?”
“不,先去多闻山城看看。”
蒲生氏乡意外看了眼义银,却发现义银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将军突然离京,圣人却不急着回京,反而要去多闻山城绕一圈,所谓何意?
———
船长室,丽璐在克莉丝汀娜面前转动身体,向她展示自己刚到手的新衣服。
“看看,这是荷兰传来的最新款式,我花了整整一个金币,让堺港的佛罗伦萨裁缝帮我做的。”
丽璐穿着黑色紧身开领小胸衣,下裹着灰色半裙,三条系带自由悬垂,随着丽璐的转身而飘动。
克莉丝汀娜摇摇头。
“够了,你晃得我头晕,请停止你的发青,愚蠢的丽璐女士。”
丽璐撇撇嘴,用手指挑衅般的勾起克莉丝汀娜的下巴,挑挑眉。
“伱这是害怕了?慌张无助的克莉丝汀娜,你担心大领主阁下被我的魅力折服,再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散到你身上。”
克莉丝汀娜冷笑一声,顺势把丽璐抵着自己下巴的手指握住,一个翻腕把她手臂反剪,疼得丽璐哇哇大叫。
“美丽又温柔的克莉丝汀娜,我知道错了,你轻一点,该死的,你弄疼我了。”
稍稍教训了得意忘形的丽璐,克莉丝汀娜便松了手,说道。
“我不得不提醒你,丽璐。
大领主阁下不是那种肤浅的小男人,他的心里装着自己的事业,请你不要用你那些下作的思想,去玷污他。
他之所以与我们达成了情人关系,并不是他自甘堕落,而是寻求外援的无奈选择。
你如果想要让大领主阁下垂青于你,保住你情人的身份,就把这种古怪的挤沟服饰丢掉吧。
用你那所剩无几的脑仁仔细想一想,该如何更好得为大领主阁下服务,才是正途。
而不是在他面前下贱的摆手弄姿,就像是一个来自阿姆斯特丹红灯区的**。”
丽璐不服气得指着开领处的浅沟,说道。
“**怎么了?**懂得取悦男人!而且你又怎么知道,大领主阁下不喜欢这个?
像他这种循规蹈矩的高级贵族,也许这辈子都没享受过阿姆斯特丹的特殊风情,万一他很喜欢。”
克莉丝汀娜骄傲得挺了挺胸,说道。
“非常抱歉,虽然我不认为大领主阁下会喜欢,但我觉得你也没有卖弄那种风情的天赋。”
看着克莉丝汀娜一身保守的英式军服,她的**依然是自己努力挤出的**无法比拟,犹如苹果与蜜瓜的差距。
丽璐忽然发出一阵败犬的哀鸣,对这身花了好大价钱的新衣服,彻底失去了兴趣。
她骂骂咧咧得脱下衣服,就在克莉丝汀娜换回自己平时的衣着。
克莉丝汀娜也不以为然,靠在船长室的门上,问道。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丽璐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怎么做?当然是等待大领主阁下的召唤,听从他的指示。
教会的弗洛伊斯已经屈服于幕府的压力,正式承认我的南蛮总代理职务。
九州教会那边应该也会低头,毕竟与幕府直接沟通,是教会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的目标。
我们擅自参加岛国战争,破坏协议的行为,应该没有人会再继续追究。
哎呀,后面卡住了,克莉丝汀娜,过来帮我一下。”
克莉丝汀娜上前,把卡在丽璐后颈衣服上的系口解开。
“我不是问教会那边,我是问你是不是准备长期呆在这个岛国,为大领主阁下服务。”
丽璐松了松头颈,白了一眼克莉丝汀娜。
“我有的选吗?我如果决定离开,你一定不会跟我走吧?
算了,反正我在欧洲无牵无挂,不如就在这个远东的岛国当一名小贵族,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些年的航行,我也累了,就当是休息时间吧,只是不知道是休息一时,还是休息一辈子。
你现在的心里,只有那个光芒四射的大领主阁下,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存在?
也不知道你在战场上看到了什么,竟然对他的痴迷更深了,那个所谓的神迹,有那么震撼人心吗?”
克莉丝汀娜微微一笑。
“他就像是坚持在深渊的守夜人,用誓言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带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丽璐叹道。
“说的我都后悔没跟去战场了,我也想看看他英姿勃发的样子,光是想想,我又要*润了。
大领主阁下,你怎么还没召唤我们进去觐见。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履行一个情人的义务。”
看着丽璐一副色咪咪的猪姐模样,想起那一次丽璐哭哭啼啼的怂样,克莉丝汀娜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这个无药可救的下流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