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摇了摇头:“最简单粗暴的进攻方式,纯粹的武力,这反而很难判断另一方的身份,不过在这附近我们发现了一些水汽异常凝结的痕迹,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水汽凝结……就这么点痕迹么,”阿加莎轻声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巷口的方向,“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风格啊。”
“是的,一个简单粗暴,一个诡异危险,共通点是都很强大——神官级别的异端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牧师点头说道,“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显然是湮灭教派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也不一定就是我们的朋友,”阿加莎摇了摇头,“更何况他们明显有隐匿行动的倾向——不愿露面,这本身就很值得警惕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又询问道:“周边居民的调查情况呢?”
“附近居民有听到战斗的动静,但大多不敢窥探,只能从他们口中判断出战斗发生的时间和持续时间——大约发生在凌晨一点之后,持续时间可能还不到三分钟。”
“就只有这些?其他的呢?”
“暂时没有更多消息了,”牧师摊开手,“我已经安排人手去挨家挨户调查情况,包括更远处的巷子,看能不能找到陌生人出没的目击报告,但壁炉大街是个很大的街区,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旁边传来,打断了阿加莎和牧师之间的交谈。
一名留着棕色短发的守卫者快步走入小巷,来到牧师身旁快速汇报着情况。
“建筑物内?”听着部下的汇报,这名牧师立刻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巷子斜对面的那栋建筑。
阿加莎见状立刻询问:“怎么回事?”
“四十二号那栋房子里发现了情况,”牧师立刻说道,“有一名被超凡力量袭击陷入昏睡的森金人女性,而且房屋二楼发现了一个被诡异之物污染的房间。”
……
三号墓园,看守小屋内,老看守人仔细锁好了房门,随后带着严肃的表情来到了墙角的书桌前。
他已经交待外面的守卫者们在小屋附近做好警戒,并在屋子周围的空地上做足了防护——但这还不够。
来到书桌前之后,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了熏香、精油、蜡烛和草药粉末等物品,开始布置一个强大的祭台。
将蜡烛在特定位置点燃,并向其中加入精油和草药粉末,又以熏香的气息祝福整个书桌,再将香炉放置在烛台中间,按照祭台的象征性进行构筑——他娴熟地准备着这一切,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这是一名老兵应有的素养。
几分钟后,祭台构筑完毕了。
老看守轻轻呼了口气,看着烛台上那些苍白燃烧的火焰,以及如同实质般凝聚在桌子上空的稀薄熏香烟雾,他能感觉到,死亡之神巴托克的力量已经短暂降临在这座小屋内,赐福之力萦绕在书桌旁,稳固着这里的时空秩序,也稳固着他自己的精神。
要与不可名状的知识接触,再怎么严谨繁琐的准备措施也不为过。
他慢慢坐了下来,又在心中完成了一段祝祷,这才郑重其事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函。
老人打量着信函的封皮。
这是那位不可名状的访客交给自己的东西,他交待要将其转交给守门人阿加莎,但又说只要能把消息送到寒霜的大教堂就可以——言语中,并没有说过不允许其他人拆阅信函。
如果只需要传递消息的话,那么自己看过之后再转述也是可以的。
毕竟,墓园看守是通往大教堂的第一道防线。
老人轻轻舒了口气,完全做好了准备,便拿起旁边的拆信刀,小心翼翼地拆开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封皮。
一张折好的信纸从信封中滑落出来。
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表情以及近乎殉教般的毅然决然,老看守慢慢将信纸展开——
“举报信”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老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