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谢家停灵七天才发丧。
而这七天,谢中诚带着许多人西处寻找谢世惟的下落,却连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许多老百姓认为是谢家故意将人藏了起来,对谢家愈发不齿,有好事者跑去衙门报官,状告谢家二少爷谢世惟残忍杀害了谢家老太太。
官府的人特意登门谢家,调查事情经过。
谢景玉本来就在病中,听说此事,气的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云初端着药走进他的屋子:“老太太死不瞑目,官府查出真相,才能让老太太安息,这件事夫君就别操心了,好好养病吧。”
她将手中的药,递到了在边上伺候的江姨娘手中。
江姨娘小心的伺候谢景玉将一大碗黑色的药汁喝下去。
“夫人……”谢景玉开口,“能不能请夫人,以云家的名义,为我请太医来诊脉?”
他有一种非常恐慌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慢慢脱离了掌控。
“我为夫君请来的邱大夫是京城治这方面最出名的医者,连宫中御医都不及。”云初虚虚的为他压了一下被子,“邱大夫说你饮酒过度,郁结于心,大动肝火,所以才这样,只要好好吃药,慢慢调理,就能恢复如常……老太太出殡后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去忙了。”
谢景玉抬手抓住了她的袖子:“夫人,我只求过你这一件事,我很需要御医。”
一听这话,云初笑了:“夫君确定只求过我这一件事吗?”
她的笑,让谢景玉觉得格外刺眼,他的手渐渐松开了。
“江姨娘,好好照顾大人。”
云初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江姨娘轻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几天老太太的事,夫人几乎日夜未眠,再加上二少爷失踪,官府的人时不时来一趟,都是夫人在应付……妾身也想为夫人分担,可妾身没这个本事,能伺候好大人,就是为夫人分忧了。”
谢景玉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云初回到自己院子里,刚坐下,还没喝口茶,院子里的婆子就急巴巴冲进来:“夫人,大小姐在老太太院子里闹起来了。”
云初眉头一皱:“闹什么?”
“老太太这不是故了吗,库房里还有许多好东西,大小姐让周妈妈交库房的钥匙,周妈妈不答应,闹着闹着,雨姨娘和陶姨娘也来了,闹成一团。”
云初冷笑。
老太太尸骨未寒,谢家人就开始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争成这样。
她开口:“太太还在,我这个当家主母也在,哪里有她们争抢的资格,听霜,你去一趟,把库房钥匙拿去给太太,看太太怎么说。”
听霜点头去办,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将安寿堂的库房钥匙递给云初:“太太说,谢家如今是夫人当家,老太太的遗物自然是夫人保管。”
云初拿起钥匙把玩着,老太太那点东西,她还真看不上。
她开口:“开我的库房,我选几样东西。”
一转眼,听霜要出嫁了。
云家的风俗,贴身丫头出嫁,主子准备大约百两银子的嫁妆就算很丰厚了。
云初备了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另外选了一整套的金玉镂空头面,再加几匹上好的布料。
“夫、夫人!”听霜看到这些东西,吓得声音都抖了,“奴婢、奴婢受不起,还请夫人收回去。”
“你受得起。”云初将东西放在案几上,“我己经让人去官府消了你的奴籍,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