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蛩又一次锦衣还乡后,李家已经恨不得将李蛩供到内堂中。哦,实际上已经在私塾中给李蛩刻了一块碑。
至于李蛩最早就读的学堂,在李蛩故地重游时,也如同古工业时代高中对本学校高考状元一样,大吹特吹,狂欢起来。当然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没人会提不开心的事情。当年让卫铿捡球的李家少爷现在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祥和样子。谈的都是当年共同在学堂中寒窗苦读,感慨李蛩超凡的努力,自己是自愧不如。
李蛩此次返回的时候,李家在邀请周围高门旺户时,这个热闹圈子中的大家,有意无意间,将孙家给排除出去了。
李蛩在台面上没有提及,但是在事后,打通了孙家通讯,还帮孙家大少爷将最近正在头疼的商业上一些贷款渠道的问题给解决了。
李“传胪”算是用实际行动,对家乡的人表明了:自己和孙家是无有仇怨,只有助学的恩。
…放下过去,展望未来…
空中的飞艇中,李蛩看着家乡城区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周围的村庄的风水对比,一边做着新城市规划,一边对孙家的新家主,当年那位大少爷在通讯中客气到:“世兄见外了,这点事情,对我来说没什么,远比不了孙家当年对我助学方面的雪中送炭。”
孙家现在的掌门,当年的趾高气扬大公子现在则变得无比“温良谦恭”,面对李蛩的安排,横竖憋不出来一个屁,只能用“李兄高义!”这句话来维持场面。
社会身份不断拔高的李蛩并没有执着于炒“冷饭”翻“旧账”
而是如同应对天时一样,开始对过去发生事情重行定义。话说作为“强势一方”不在于如何报复过去得罪自己人,而是能主导当下“矛盾”发展朝着,有利于自己方向发展。
过去孙家想和李蛩和解,李蛩不愿意,而现在李蛩主动和孙家和解,因为“主导者”变了。
小心翼翼的拂去“尘埃”的卫铿:我不能否认,作为李蛩在早年和孙家过去的交往的这段经历。
当地嗑瓜子的看客们,对那当年“凤凰男入赘孙家”,一度已经放弃了讨论,因为这个话题性,已经如同祥林嫂故事那般,被讲了无数遍后消遣完了。
而眼下,李蛩已经高中了进士,让此事继续有了做为谈资的价值。但时过境迁,话题的发展可能不会在偏向于当年“穷小子”。
此城的人或许会再次讽刺,孙家教女不严,错失文曲星。
但是这对李蛩来说,有什么好处了?——只不过是再一次对大众强调了,当年的李蛩,是不得不靠着入赘卖身来求学的。
如果有一些评论者,试图更进一步,站在更高角度做指摘,则会点出:李蛩出身贫寒,靠着低三下四的攀附,才有今天的成就。
随后这些科举失意的穷酸们会噫吁嚱的叹息:自己折不了腰,没法伸展抱负。(潜台词:只有卖身入赘,才能有所成就。)
风言风语,就是这样,谁站得高,谁就会被摧折。
二十一世纪也是这样,以犹在初建时,因为弱,得到了全世界同情,但是七十年后是反过来了,然而其不自知世事变迁,依旧想要利用当年的“风”吹今天的“浪”结果被拍翻。同理,东方也同理,当原本的小白兔变成了钢筋铁骨龙,让当年那些穷兄弟,诸如印、非、拉等国的复杂心思了,但是东方则了解这种世事,小心翼翼调整外交姿态。
回到现在的家乡,当年城市的闲杂人等,在聊这个话题时,是孙家声名更响亮,站的更高。李蛩地位很卑微,所以李家声名大伤。而今天,换做李蛩站的位置更高了。
所以李蛩这次回来的工作,真该有意将“当年攀附”的名声给洗掉。
其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孙家和解,李蛩指示李家在孙家生意上遇到困难时,帮衬一把,解决掉孙家的麻烦。
这一招很妙,如此以来的让孙家自己,将当年和李蛩的关系,解释成“投资寒门学子”,而不是招人入赘帮忙遮掩家丑。
同理,孙家现在也同样想要把那件事情给彻底揭过去,当年那事情,如果变成了“投资了文曲星”,那声名就要好听的多了。
至于当年嫁出去的孙小姐。孙家当代掌门,当年的大公子现在也追加解释:那是当年自己慧眼识才,送出去的“妾”而已。
孙家厚着脸皮开始狡辩:送妾引发的风流韵事,没什么好说道的。
至于其他世家,真的要揭开这个被翻过去一页的丑事的话,那么谁家内宅中没出过腌臢事?——只要能把这一页翻过去,那就都不是事。
李蛩下了飞机后,瞭望孙家家主以及陪同热烈介绍的家乡风土变迁,不由得自嘲:我此来,就是为了来息事宁人。
此时此刻回馈孙家只是举手之劳,却已经得将自己从可能得“风言风语”的风暴中再度摘了出去。
李蛩和孙家过去的关系是“富家助学贫家”这样伟光正的事情。
城市中的世人,或许还会笑孙家不识“乘龙快婿”,但是绝对的,不会再去讨论李蛩当年求学背后是入赘。
因为啊,赘婿飞黄腾达后,不回乡快意恩仇,而是选择帮助岳丈家,如此“话本”不符合看客们的喜闻乐见。
当一件事不再富有戏剧性,看客们就意兴阑珊。
卫铿喃喃低语到:再过几十年后,这件事的叙述,就会变成“贫家书生上门求助学,事后发达,以千金来报”道德典范,当年拉皮条的学校,会将这样的小故事,贴在玻璃橱窗中,给后来的求学学子们观看。
李蛩此次归来,只逗留了三日,是将自己的本地关系理清后再离开的。
当然,维度时空中,某股力量留下了大量存档点。
这些存档,没有做最优解的李蛩身份,会迎来非常多剧情。这些剧情会迎来不少“兴致勃勃”的穿越,这些穿越意识会来解决他们觉得不爽的事情。
…飞机降下,然后再飞走,在某些人眼里是那么“冰冷无情”…
孙家那个小姐就是这样,当人群团簇在李蛩周围时,她很想贴进去,但是却被各方有意无意的将她隔开。
三十多岁姿色已衰的她,在三年前已经看清了赵家郎是负心汉,却又将不明不白的心思放在了李蛩身上,
或许是因为李蛩当年姿态很低,事后一直是养着自己两个女儿,以及这些年来一直是有给日用生活的金钱,这让她在长久缺爱的空虚中产生了幻想,误认为李蛩其实一直是痴情于她。
孙家那个小姐将自己经历和自小看的爱情话本联系在一起,“读书人在外高中后,最终回家迎接自己的妻女。”
她因为维系着梦,所以才得以活着的。但是没人陪她做这个梦。
双方所处位置,已经是天差地别。她还停留在自己当年是富家小姐,可以俯视穷书生的感觉上。
当李蛩进士及第后,每一次返回了这座城市,她的这种念想都会冒出来。
这一次李蛩竟然和孙家通讯后(打扫舆论),她第一时间想到“李蛩在为自己拉下脸”来,兴致勃勃”就开始梳妆打扮。
她这种行为,当即被孙家人按住了,当年孙家大少爷看到自己妹妹的“不懂事”蹦出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孙少爷视角中:李蛩为人仁厚,不刻薄,但绝不代表,可以跳上去抽他的面皮。——在孙家上下视角中,曾经的府上嫡女,现在就是一条乱咬人疯狗。而他们如果不把这条疯狗困在笼子里面,那就是的揭李家的面皮。
自小痴迷于情爱话本的孙小姐,由于在“众捧”的环境长大,总是“悦己者荣”,却不愿“知他人难”,这样性格,极容易”将“宅心仁厚”等同于“老实人”,再将“老实人”定义成了“可以欺辱”。
这样刁蛮性子,一直长不大,就成了“自己的尊严别人得注重,而他人的维系尊严,则变成了“直癌”的过于计较。”
孙家固然是圈子保守,自负了些,但尚不至于都如孙小姐一样脑残。
故,孙小姐兴高采烈要跳出去,结果被孙家派的健妇堵在了门口,将大门锁死了。——变成了封建父权对追求自由爱情女性的压迫话本。
据说此事之后的孙小姐,似乎是因为一切念想都没有了,就开始有些疯癫了。
根据有些路过的下人所说,那孙家疯妇,早上说着“赵家会用八抬大轿来娶我”,到了晚上就会说“我是进士夫人。”
孙家为了不让她丢脸,只能将她锁住。
事后,李蛩听闻此,思索了一番,看在她是不染、无蔓的母亲的份上,派人匿名将这位孙小姐,送入某个生活平淡的小岛上去,投资了当地一个面包店,让执念深重她,能在平淡生活中静置下来,看破虚幻。
…而在东圣的高层,李蛩回乡探亲后,没有了任何可以被人诟病的点…
卫铿:我非周公,却惧流言,时时警惕,我想要高攀,得学王莽未篡时之谦恭。
李蛩来到了国学院时,整个国学院正在对进士们开课,也就是做最后的晋级准备。
已经结丹的李蛩并无需如此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