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润只觉得自己时刻就有了一种迫在眉睫的危险感。而这种原先仅仅可以说是心里的恶兆,现在这种感觉完全可以成为,可以依赖的判断。
例如在火炮覆盖时候,这种危险感陡然达到一个峰值,然后自会敏锐察觉到,某些区域在未来某个时间区域可以规避这种危险,躲到了那个位置。
而对眼下的战局中,一切不确定和危险情况,都催促着自己也要快速去了解。
例如,现在团队中大部分人对这次打赢敌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羽润不仅仅没有放松下来,并且开始自我催促必须继续思考。
…煤油灯中,火捻子被拨开,参谋部开始战后经验总结,以及未来发展…
羽润通过资料认为,己方在快速壮大的同时,那么敌人也就会越重视,进而会调来更强军事力量。
在几天前,羽润遇到了智能子弹。从天而降的弹丸,要不是事先准备好了反红外线锁定照明弹,恐怕就成为了尸体了。
羽润的紧张也不像“惊弓之鸟”,在混乱状态下乱扑腾。
是在存亡的威胁下,理出要做的各种事项条例。当死亡威胁前,可以做各种选择变更结局时候,那么忙碌中人对死亡的态度也就能做到“如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羽润分析出:敌人调集的各种新式武器都是有限制的,例如大规模重型火炮装备,敌人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不可能在这片次要战场上增加了。
当下敌人要增加,都只是一些轻装备。
凡尔发达主义影响的,旧大陆买办集团的贵族老爷们,期待用一种“革命性的新世纪技术”、一种“类似西洋可乐对土包子泥腿子那样震撼”的武备来打赢这场战争。
哦,这种将胜利建立在寄托于对方是“土包子,缺乏创造性”的傲慢思想,一直也都是主世界的近古时代殖民军们弊病。
【例如直到二什一世纪初期,大洋彼岸的山巅之国在对东方土仍然带着上个世纪初期的自信。总认为自己能在“电磁炮”“超高音速导弹”“忠诚僚机”无人机系统,先搞出对东方土鳖们跨越代差的优势。这可能是,那时候西方在文化上,肯德基压制白斩鸡,可乐替代茶水的一系列胜利,给他们养成自己“创造性”思维天下无敌的错觉。】
羽润此时有节奏地针对这些镇压者们自作聪明的“创造性”。
功利性的“创造性”属于剑走偏锋,这样的偏锋只要有所警惕,完全有办法应对。起义军和镇压者们在火炮轰鸣之外的对抗,也在时刻进行着。
例如9月份时,凡尔派来了机械战斗战犬部队,能够撕咬,能够杀人。被起义军的部队用母狗尿诱拐,这些野狗在各个小道路上狂奔了四十分钟,饥渴难耐中,面对水灵灵肉块诱饵,中毒,狗带。
10月份后,凡尔派遣了巡航机械战兵。这种高空直升机战兵,结果在山林中遇到了“飞鸟”。
赤德麾下的朴素的工程师团队研发了彷生机械鸟,这种机械鸟的羽毛和头都和鸽子一模一样的,而且体积非常小,唯独是腹部放上了炸药,随着尾部羽毛燃烧闪烁,形成标识,在操控下直接撞向敌人,凡尔的巡航机械战兵就在火星闪烁中平沙落雁式。
除此之外,凡尔方面还安排了机械地雷等东西,起义军也都见招拆招,改装了遥控轮胎,排雷。
亦或是直接在轮胎上装上发动机和炸药,来一波“滚自爆”,直接从草丛和道路旁冲出来伏击敌人步兵队列。
…凡尔的殖民者们,对本土刁民这种“开智”给予最恶毒咒骂。…
在这种碰撞中,南方旧大陆对北方先进发达国家的迷信和神秘,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惊神速度”被破除。
神秘是因为不了解,不敢去了解的,是因为“强大”不可触碰,是因为原理的高高在上。
一旦这些“超~超级的先进科技呢”(蛙岛腔)可以触碰,去了解、拆卸,然后拼装、对弈,从文人墨客的“浮华”称赞中走出来。
凡尔调过来的这些一个个被当地贵族称呼为“先进科技”的东西,被土星集团的乡土工程师们拆卸出来,解构其中电路,用手指捏着螺丝刀将发动机火花塞,螺丝钉的拆卸。
沾满油污的双手在机体内进进出出,干裂嘴唇上将判断的问题剖析清楚,而一旁的记录员则是用铅笔直尺,用线条勾勒的“机械为何运动”
这种战场上优秀发明被体系化推广,南旧陆上一种全新的“理性”闪耀被一双双手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