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夜是真的疯狂，花旗给了焦盆狠狠一刀，也给了全世界炒汇人一刀。
李和信在那一晚碰见荆小强是真的运气。
可在李半城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气运之子啊。
有些人会迷信什么背后有人，上面有人，就像薪乡迷信上东区有些神秘家族，内地迷信什么大关系，甚至连有些大关系都迷信有神人能解决问题。
其实到李半城这个地步，早就明白一切是科学+命运。
万事万物都有运行规律，尽可能去学习提高掌握规律，这就是科学。
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越大的事情就越多不可掌控的可变环节，那么就只能加倍努力并减少这种可变量，尽可能少的把环节交给老天。
越是他们这种大人物、大富豪，周围越混杂着非常多的利益掮客、江湖骗子、穿针引线的拼缝儿。
看似机会很多，信息很多，其实里面陷阱也比普通人十辈子看到的都多。
所以大人物难的不是怎么做，而是难在从无数多个选择里面找正确的那个。
毕竟穷人都没钱可骗，也没钱去炒汇、炒股、炒楼，只有有钱人才会苦恼这些选择。
所以他非常自然的问出来：“你为什么非要他撤出资金呢？”
荆小强勾的就是大佬这个好奇心：“那您为什么要撤出宝捷的股份呢？”
可能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直接挑战询问李半城的商业思路了，只有他找别人问的份儿。
荆小强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他连这种高规格的酒会都没正儿八经参加过，上次还是跟陈薇羽去文化中心那个吧，层级比这个差太多了。
在薪乡的岁月，能跟着前女友蹭着去看看高定服装秀、大派对旁观下就算见识了。
这个层面的东西其实还是成老太教导。
但这时候荆小强有资格莽了。
过于精美精致的瓷器店，有时候就怕公牛横冲直撞，也偏偏是这种横冲直撞更有效。
譬如李半城见多了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青年才俊，荆小强能掏两个亿来接盘，能在hk和焦盆、北美都呼风唤雨，还能如此精妙的抓住外汇波动。
那就值得他想了想才解释：“你知道内地现在平均工资多少钱吗？”
荆小强很精准：“平京地区大概两百，沪海能到三百多，南方商品经济更发达点，但平均工资反而一百多，工资外收益的机会要多些，这是大城市，县城还在平均一百左右。”
李半城再满意的看了眼这个年轻人：“可他们的洗发水卖19块。”
荆小强纳闷儿，你不至于这么短视吧：“销售情况很不好吗？我相信内地市场巨大，迟早会发展起来，逢低介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总有个市场培育期吧。”
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给一代商业神话讲道理了。
李老先生有点忍俊不禁：“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88年我们花了很多精力，才获得跟宝捷合资进入内地的机会，七三开的港资公司，进入内地之后这家公司跟粤州日化厂六十五对三十的股份成立合资公司，另外百分之五属于官方，他们在一个月时间里就出产品上市……”
荆小强默默的树个大拇指，真牛逼！
成玉玲研发护肤霜，加茶树油成分，自己做瓶子包装，前前后后差不多大半年才出货。
真面对面的干，绝对分分钟被秒掉！
成熟的生产工艺、配方、流程，甚至还有成熟的配套包装，洗发水塑料瓶，老李就是做塑料花厂起家的。
外加海量的资金，谁能抗衡这种国际大品牌+隔壁地头蛇的巨无霸？
以老李现在亿万富豪的地位，可能不是花旗巨头的产业，还面向巨大的内地市场，他都不会亲力亲为的关注这么多。
转折来了：“内地的洗发水只要两块到五块钱，甚至还有五毛钱一袋的洗发膏，我也做好了起码三五年内亏本卖不出去的心理准备，可谁也没想到卖得非常好。”
荆小强听得聚精会神，都忍不住啊？！
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卖得好你还退股，你该不是怕卖不掉，来忽悠我吧？
老李可能就是想看他反应，开怀大笑！
全场其他宾客肯定都有意无意瞟着这边，莫不大惊！
因为看起来好像是李先生反而给荆小强滔滔不绝的讲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让大佬如此亲和？
不过这倒是让另一边有点游离在这三人聊天局之外的焦漪放松不少。
轻轻挽着引导踱步，接过侍应递上来的香槟杯，传递给荆
小强和陈薇羽，正准备探身示意陈薇羽给那边大佬不，就看见岳少臂弯上挂着位新出炉的港姐，和其他人一起瞠目结舌！
焦漪居然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