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大剧院,展现的恰恰就是一场时代神话。
一百多年前,因为橡胶业的发达,给这里带来了无穷尽的滚滚财富。
所以这个仿佛在亚马逊森林心脏里的丛林城市,居然能够修建起这样一座超级辉煌的歌剧院。
可当这种原始工业浪潮过去之后,橡胶业给当地带来的奢华已被时间冲淡得无影无踪。
丛林依旧繁茂,这里的人却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橡胶生意,木材生意就变得萧条不好做了。
唯有亚马逊歌剧院仍以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矗立于喧嚣街头。
荆小强的到来,当然让这里更加喧嚣了。
他自带超过三百位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啊!
两架7专机的阔绰驾临,让巴西每个州府都有的体育场摇滚音乐会廉价门票抢购一空。
也让荆小强发函给亚马逊大剧院表示很荣幸可以来举办几场个人音乐会的时候,立刻得到对方热烈欢迎。
已经好几年没有最顶尖的歌唱艺术家来亚马逊大剧院证道了。
实在是南美穷,巴西穷,这个丛林里的州府更穷。
但哪怕是这样,人力资源不缺的这座州府还是把这座超级辉煌的歌剧院维护得极好。
建筑外观并不稀奇,看似平常的三层建筑白墙粉窗,绝对没有西坂牙、法西兰鼎盛时期的精雕细琢,鬼斧神刀。
可只要顺着狭小的大门走进剧院,就会惊叹这片丛林中居然藏着这样的瑰宝。
那个年代时兴的穹顶壁画,在这里整个半圆形拱顶,由三万六千片弧形马赛克拼成!
就为了便于保养,不在岁月中侵蚀脱落,用金光闪闪的瓷砖绘满带着巴西国旗的历史画面拼接而成。
然后屋面瓦来自法西兰的阿尔萨斯,路易十五风格的家具则从巴黎进口。
来自意呆利的卡拉拉大理石用于楼梯、雕像和圆柱,护墙板是从大嘤订购的。
装有198盏枝形吊灯,其中32盏是由murano玻璃制成的。
即便是铺设地板的巴西硬木,也是全部运到欧洲加工,再从欧洲运回来。
窗帘及其墙面画作著名画家在巴黎创建,描绘了这座亚马逊河交汇处的城市历史。
意呆利艺术家绘制了位于礼堂和观众室天花板上的装饰板。
所有这些画面都是十九世纪在法西兰制作成瓷砖,这样即便是经过300年的风霜,依旧色彩鲜艳。
不仅是瓷砖,连帷帐、红天鹅绒座椅均来自法西兰。
总而言之一句话,极尽奢华!
站在歌剧院的门口,谁都会被它所散发的雍容华贵深深吸引。
可一两百年过去后,这些巧夺天工,耗费巨资的东西会让人禁不住问有什么意义?
对这个坐拥丰厚资源,经济却一塌糊涂的足球王国有什么用。
这种对比,在后来抵达巴西前首都,抵达罗纳尔多描述过的那种满城贫民窟的震撼场面后觉得特别讽刺。
当然巴西人民还是很有一种穷开心的天赋,也是欧美国家最喜欢他们甘于贫穷的乐观。
荆小强觉得这就是宗教的魔力,让这些地区不用忙着脱贫致富改善生活,只需要沉浸在宗教麻醉中,期待来生可以投个好胎即可。
而现在只要有口饭吃,有球踢,还有这样的戏看,那就满足了。
当荆小强在体育场的数万歌迷包围下高唱摇滚的时候,连几个美元的最低票价都拿不出来的穷人们聚集在体育场外,站满了空旷巨大的停车场,跟着场内一起高歌!
四天的演出时间,让周边沿着亚马逊河上下游,几条支流相关城市的歌迷得知消息都拼命朝这边聚集。
荆小强索性在歌剧院表演后,加开两场。
实在是歌剧院表演,让他也唱爽了。
周晴云可能毕生志愿就是能让自己的弟子,能够到全世界各大歌剧院去证明中国人也能把歌剧、美声唱好。
荆小强没这么执着的证明念头,他还是更享受这种人声在精心装饰出来的音场里面回荡的极致体验。
说白点,就是同一首咏叹调,在不同的顶级歌剧院唱出来,有什么不同感受,跟自家的沪海歌剧院比起来怎么样,鹏圳就算了,那个是利用当初的大型购物中心中庭改的剧院,更是为了尽快让鹏圳有个所谓高雅音乐的落脚点,一点都没考虑音场设计,须藤纱希每每说起这个就摇头。
但这座亚马逊歌剧院就不同了,一百多年前每块瓷砖、窗帘都这么考究,最基本的音场设计更是煞费苦心。
踩场的时候,荆小强和纱希在舞台上稍微走位吊嗓子,倾听声波反射的效果,就找准了舞台上最精确的黄金位。
然后就开始了这场堪称经典的演绎。
首先是男中音的《快给大忙人让路》,听名字就知道是喜剧,选自著名的歌剧三杰之一罗西尼作品,《塞维利亚的理发师》中的咏叹调。
在各种声乐大赛和重大音乐会中,男中音都喜欢拿来作为保留曲目,放在关键环节演唱。
因为活泼欢快的节奏,诙谐有趣的舞曲风格,加之逗人的歌词,着实让人百听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