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太好了……真谢谢你爱丽丝,这样的话,我想我更加能够专注于创作了,哈哈哈哈,太谢谢你了!”
他原本还发愁跟着陛下过去,宫廷当中大批人马挤在那里,自己没办法“自由行动”,这下爱丽丝倒是轻易地解决了这个难题——等陛下的随驾人马都回宫了,艾格妮丝平常也要在陛下身边随侍,那就等于说庄园几乎空荡无人,自己就等于可以自由行动了。
这让他如何不感到庆幸?
眉飞色舞的埃德加,完全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只觉得自己和王妃重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心里只剩下了期待和兴奋,再也无暇去注意其他东西了。
看到丈夫如此表现,爱丽丝也只能在心中叹息,毕竟她又何尝愿意走到如今这一步呢?
若非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她又怎么愿意施展这么多恶毒的奸谋去对付自己曾经深爱过的枕边人呢?
就这样,夫妻两个人结束了各怀心事的对话。
埃德加喜滋滋地打包了好了接下来几天的行装,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临时画室当中,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而在丈夫走后,爱丽丝也在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除了接下来几天的行李之外,她还有更加致命的东西。
她从自己的档案室里拿出了一个匣子,然后小心翼翼地用钥匙打开了它。
而在这个匣子里,装着几封不起眼的信件。
这些貌不惊人的纸片,就是她的杀手锏,更是这场阴谋当中最致命的凶器。
之前,在考虑报复丈夫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既然要做就做到底。
区区一桩桃色新闻根本不会让埃德加受到什么致命打击,但如果牵涉到“逆党”,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她跟随在两位陛下身边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然可以近距离地观察年轻的陛下。
她知道,在大多数“小事”上面,陛下是一个非常随和甚至亲切的人,从来不会对下面的人乱发脾气,更没有那种死命折腾部下的骄纵跋扈;可是一旦触及到他视若生命的“权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于那些敢于动摇他权力的人们,他是绝不会给予任何宽纵的。
而现在陛下心里最忌惮最厌恶的,自然就是那些有资格动摇他大位的人——准确说来,就是已经复辟过一次的波旁王家。
既然已经复辟过一次,那就有可能第二次,如今波旁小朝廷流亡在国外,想必他们根本不会甘心于就此败落,一定会想方设法谋求东山再起。
正因为如此,所以陛下对波旁王家和他们身边的亲信们,必然也是百般忌惮,万分嫌弃,谁沾上他们,就必然会成为陛下的眼中钉,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哪怕是特雷维尔侯爵的儿子,一旦被打上“逆党胁从”的标签,一样也会身败名裂,哪怕没有生命之忧,但这辈子的前途和名望自然也就全部完蛋了。
也只有用这种方式彻底报复丈夫一直以来的轻蔑和羞辱,她心中淤积的愤恨才能得以发泄。
正因为如此,她借助父亲的关系,冒用王党同情者的名义,同流亡在外的卡迪央亲王联系上了,然后半真半假地转述了卡迪央王妃的近况。
虽然夫妻两个早已经貌合神离,但毕竟有几分情分在,所以亲王在得知了这些添油加醋的情报之后,也写了几封信,请求在国内的亲朋故旧们帮忙照顾或者搭救一下王妃。
而这些信件,就是她此刻握在手中的东西。
虽然这些信件的收件人根本不是埃德加,但信件既然落到了她的手中,自然可以重新加工,掐头去尾,把它变成了致命的武器。
毫无疑问,这并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是那些涉及到逆党的政治案件,从来就不是什么讲“疑罪从无”的地方。
重点是,这是卡迪央亲王的亲笔信,任何笔迹鉴定专家都可以鉴定出来,对政治来说这就够了。
你收到了卡迪央亲王的亲笔信,而且你确实试图搭救王妃,那你该怎么解释自己并没有私通逆党?
你根本无法解释,你怎么洗也不可能洗得清楚。
是的,一旦埃德加试图接近王妃被抓,然后她再把这些信件拿出来,那么他就不可能洗清嫌疑了。
她知道,一旦埃德加被人怀疑私下勾结逆党,那么作为埃德加的妻子,自己也不可能不受到牵连、惹人怀疑,甚至还可能就此失势。
但是她即使如此,也要把事情干到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伤痕累累的心得到一丝宽慰,她忍受父子两个欺骗和轻蔑已经很久了,久到一想起这些她就会气得发疯。
既然如此,那就来个彻底清算吧!
眼下,万事俱备,只等那一刻了。
当然,所有所有的谋划,都建立在“埃德加确实跑去见王妃”这一基础上的。
只要埃德加在最后一刻之前任一时刻收手,她的王牌都不可能有效力。
她甚至也在隐隐期盼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
埃德加,只要你停下来,不再继续背叛我羞辱我,那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但如果你从未想过停手,从未想过尊重一下你的妻子和女儿,那你就活该有此报应了……但愿上帝宽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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