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大乾国,还是玄武世家,虽然都高高在上,但终究对本地的秩序与稳定十分看重。平民佃农等,在他们眼里虽然层级很低,甚至如同蝼蚁一般,却都清楚那是玄武世家和国家的立足之根本。
没有千千万万的民,哪来玄武世家的优渥资源?
若是真正出现民怨沸腾,又镇压不住的话,无论是玄武世家还是当地镇守使都讨不了好处。
“定族。”
雷阳秋也是决断之人,当即进入了状态。
“属下在。”王定族肃然拱手。
“本案既涉及刘氏族人刘胜泽,赵氏族人赵进达,按照律法你本无抓捕世家直脉族人审讯之权力。”雷阳秋正色说道,“本镇守使现授权于你,鉴于证据确凿,你立即前去将此二人抓捕归案。”
因很多副镇守使,多半可能是当地世家的族人担任。
大乾国为防止世家利用公权,介入世家之间的内部争斗,因此但凡涉及到世家族人的案子,只有在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由镇守使亲自下令才能抓人。
“属下谨遵大人旨意。”王定族恭敬领命,当即率领一众如狼似虎的官兵,冲进了刘氏赵氏两帮人马之中,将其中的刘胜泽,赵进达两位族人都抓了起来。
“父亲。”“父亲!”
刘永州,赵鼎天两位年轻一代的精英,顿时焦急万分地扑了上去。
“大胆!”王定族脸色一寒,“锵”的一声抽出佩剑,“尔等竟敢阻挠镇守府执行大乾国法,若不速速退去,本副镇守使定斩你不饶。”
刘胜业,赵进贤两位族长急忙出来阻止:“永州,鼎天,还不快快退下。”
他们的脸色也是阴沉如水,对王守哲恨之入骨。
但是现在王定族手握“尚方宝剑”,谁敢阻扰,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哪个吃得消?
由此,两个族长只能将目光放到了老祖宗身上。此时此刻,也只有老祖宗才能说得上话了。
刘赵两氏的老祖,刘知德与赵伯钧,互相对望了一眼,均是感觉到今天之事的棘手。
而且他们到了此时此刻,也已经感觉到了,从头到尾似乎都是在被王氏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都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
但是重要族人若是不救,家族岂非要人心涣散了?
当即,刘知德无奈出场,对雷阳秋拱手道:“阳秋老弟,众所周知,王氏与我刘赵两氏破有嫌隙恩怨。王氏此时翻出此案,怕是有针对嫌疑。不如……”
“此案证据确凿,已无再审必要。”雷阳秋直接打断道,“知德老祖,伯钧老祖。本镇守使虽然与你二人相交多年,却也不会因此而徇私枉法。再劝你们一句,身为玄武世家,虽然难免会出一些不肖之徒,却也是你们疏于管教。”
表面如此说着,可雷阳秋心中却在怒骂,你们两个老东西现在还敢跳出来让他徇私?人家王氏早就将一步步都算计好了,证据卷宗毫无疏漏,已将人钉死了。
更何况雷阳秋十分清楚,这些事情就是他们做的,不带半点冤枉。
他雷阳秋之所以今天被当众架起来烤,还不是因为你们刘知德和赵伯钧太无能?
上门闹个事都闹不好,反被人牵着鼻子,从头到尾一遍一遍地打脸,威望扫地颜面无存。
最终,竟然还把他雷阳秋给扯了进来,被王守哲逮了个正着,揪住不放。他心中的冤怒,向谁去诉说?
两位老祖求情都无用,刘赵两氏的族人顿即一片愤怒哀鸣。
两个族长,当即使了眼色,令家将将赵鼎天与刘永州暂且控制起来,防止他们冲动行事。否则再给王氏抓住把柄,麻烦就更大了。
王定族见对方自我约束,自然也没有了借题发挥的理由,秉公执法下,将两位中坚族人抓到了雷阳秋面前。
“赵进达,刘胜泽,如此确凿证据,你们若是没有推翻证据的能力,本镇守使建议你们还是为家族留几分颜面吧。”
雷阳秋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已将他们判了死刑。
同时,他心中也有些恼怒。真是两个废物,做坏人都做不好,留之何用?
反而是王氏……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霎时间,雷阳秋的心中,对王守哲忌惮万分了起来。
此子,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