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日后。
刘氏主宅。
最近一段时间,对刘氏来说犹如地狱噩梦一般,各种坏事一桩接着一桩袭来。
如今刘氏内部,也是人心惶惶。
各大产业均是龟缩起来,无论是中层的主事大主事们,还是底层的帮工佃农们,都是士气非常低落,连日常的基础工作都完成度不高。
也是难怪,如今外界纷纷流传,王氏崛起,刘赵两氏即将垮台的呼声越来越高。
而刘赵两氏却好像中了邪一般,没有任何动作和反击,仿佛已经默认了这个局面。
可只有刘赵两氏的真正的核心族人,才知道刘赵两氏真正的打算。
一座偏僻的院子缓缓打开。
其中走出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他体格健硕,走起路来龙行虎步极为威猛,目光囧囧而散发着强大的锐气。
他,便是刘氏精心培养了数十年的灵台境接班人——刘胜豪。
已在此守候的家主刘胜业脸色一喜,上前拱手道:“兄长此时出关,莫非已有了冲关把握?若是打磨不够圆润,不如再等等,我们刘氏还耗得起。”
“胜业,一切都辛苦你了。”刘胜豪眼眸中充满着强大的自信,“数十年磨一剑,我已有极大的把握晋升灵台境。将【天灵丹】和辅助灵丹取来,今日,便是我刘胜豪成就灵台境之日。”
“好好好。”家主刘胜业有些老泪纵横般激动,最近刘氏的日子,太难熬了。非但辖地内的平民,都一个劲儿涌到了王氏的珠薇湖工程去干活。
便是连一些有名有姓的富户,都不惜变卖祖祖辈辈积攒的家产,跑去了王氏购买什么珠薇豪苑的期房期田,哪怕其中有所折损,他们也在所不惜。
强大的舆论战,宣传战下。所有人都将刘氏与赵氏,视作了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对此,刘氏与赵氏,根本无力反击。
“只要兄长成为灵台境。”刘胜业振奋地冷笑道,“我们几位灵台境强者觑准时机,悄悄将那可恶的王守哲斩杀。所有一切不利的局面,都会彻底扭转。”
在刘赵两氏的眼中,王守哲已是取代了王珑烟成为了头号敌人。
只要铲除王守哲,王氏所谓的崛起,便是毫无根基的空中楼台,势必轰然倒塌。
如今所有背叛刘赵两氏之人,也终究会遭到清算。
刘胜业领着刘胜豪,一路到了家主的院子里,他笑着说:“天灵丹便藏在我卧室的机关密室内,除了老祖,永浩等至亲之人,谁都不知此物下落。我这就与兄长取来~”
他进了卧室,触碰了机关,一堵墙缓缓打开。他走入密室,从暗柜内取出了一个锦盒,随后交给刘胜豪道:“兄长,家族的希望,一切都拜托你了。”
“胜业你放心。”刘胜豪微微激动,接过梦寐以求的锦盒,打开看了看,其中果然有几个玉瓶。
他将其中一个玉瓶打开,刚想嗅一嗅天灵丹的滋味时,蓦地,他勃然色变:“这,这是什么?”他倒出一看,却发现是一粒面粉丸子。
“咯噔!”
刘胜豪暗道不妙,急忙又是连打开辅助灵丹瓶子,果不其然,其中都被人换成了面粉团子。他咆哮道,“胜业,这是怎么回事?”
刘胜业活了一辈子,从未如此慌乱过。
他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不可能,不可能!这密室知晓者寥寥无几,莫非,是永浩?来人,把永浩叫来。”
不片刻。
刘永浩跪在院子里,已被一通乱揍,打得吐血,凄惨地叫道,“父亲,我没拿啊,真没拿啊。”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五哥永州邀我喝过花,不,喝过酒,那天酒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会不会是……”
“永州?”刘胜业面色茫然,“永州他好端端的,要天灵丹做什么?不对,有些日子没见永州了。”
“永州哥说最近要突破炼气境六层,要为家族崛起而奋斗,因此闭关去了。”
如此一通牵扯下。
刘氏发现了刘永州竟然不见了,什么闭关,纯粹是障眼法。
时至此时,刘氏哪里还不知道是刘永州出了问题。他出问题,恐怕和那个钟氏钟落仙脱不开关系。
刘氏众人一路赶至“夏园”,却发现夏园门户紧闭,早已人去楼空,钟落仙不知去向。
刘氏主宅中。
一众长老们,甚至连老祖刘知德都齐聚一堂。
“莫非,永州受那钟落仙蛊惑,偷了天灵丹等,背叛家族投奔钟氏去了?”
“唉,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永州侄儿糊涂啊!”
“钟氏就算是天人家族,也不能作出此等卑劣之事吧?我等去长宁卫城首府告他们去,让他们把刘永州那个叛贼交出来。”
“钟氏势大,又是百岛卫的天人世家。岂会搭理我们?”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试图想挽回局面时。
一位家将匆匆赶回禀报:“属下奉命去百岛卫打探,特回来禀报。经过属下费劲周章,好不容易打探到了。原来钟氏嫡女或直脉之中,都并无落仙此人。家主,我们要小心啊,这可能是个骗局。”
他去百岛卫打探这个消息,并不容易,很多家族对子嗣保护都很好。那名家将,还不知道家中出了大事。
“什么!?”
刘胜业脸色惨白,口中狂喷鲜血。
若是钟落仙真是钟氏之女,那拿回天灵丹,还有一线希望。
如今……
刘氏众长老,都是一片哀鸣和惶恐。
接下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哇?
如此巨大打击下。
便是连知德老祖刘知德,都是身形一晃,有些站不稳脚跟了。
……
就在刘氏处在一片哀鸿之中。
长宁卫,巍峨的城墙高耸威严。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在付出些许进城税后,缓缓驶入了长宁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