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打算去办展览吗,还随身携带一个陈列柜?你就不累么,卡伦。”
“以前觉得有点麻烦,现在基本都解决了,毕竟都秩序化了。”
“我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从一开始我就不该问你的,更不应该深入继续问下去。我搬着一个梯子走过来问你站在墙壁前做什么,你爬上我搬来的梯子在圣面上装了个灯,然后打开开关让光刺了我一眼。”
“中队长,有没有一种可能,按电灯开关的人是你自己?”
“我会找到办法的,把我体内的光明力量全部洗涤回来,因为我一直坚信自己信仰的是秩序。”
“很多时候不是看一个人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呼,我觉得我们是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交流一下搏击技巧了,我想指点你进步的欲望就像是大火一样在我心底熊熊燃烧。”
“多谢中队长,那么眼下?”
“眼下就是你赶紧找一个合适的,我们‘下去’看看,这‘上面’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所以还是要回到选择题上来,家族信仰体系是不能用的,始祖艾伦也是不能用的,都太明面了。”尼奥道:“暗月岛已经投靠秩序,海神教也已经分崩,轮回神数现在只要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清楚他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继续搞什么事情。”
这次的事情很不寻常,一旦准备介入,很可能会遭受注意,就算没有当场抓到,后续追踪调查也肯定不会少,所以,选择一个合适的身份,就非常重要。
卡伦点了点头,道:“那就两个光明余孽一起行动?”
现阶段,光明余孽在正统神教圈里,尤其是在秩序神教眼里,有种第一大恐怖组织的感觉。
他们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做任何负面的事,一切的罪责和动机丢他们身上,都能说得通。
秩序神教愿意把任何威胁和邪逆的罪名都丢到光明余孽头上,光明余孽绝对不会拒绝,恰恰相反,哪怕不是他们自己做的,他们也愿意往自己头上扣。
“两个光明余孽么,这会不会太单调了一些?”
“不是,中队长,你现在考虑单调是什么意思?”
“就是黑夜里一团光亮就可以了,一般一个光源旁边不喜欢再跟着一个光源,你懂我意思吧?”
“你居然在意的是这个?”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这盘蚊香,从轮回之门里带出来的这个,反正又没人知道。”
“我就只能站在队长你的阴影下么?”卡伦笑着问道。
“不,我是光明,我照亮你。”
“好的,队长。”
“你这是什么语气?怎么感觉就像是哄着患了老年痴呆的长辈?”
“又不是从今天开始的。”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先开始吧。”
尼奥身上渲染上一层光明的气息,向前迈开一步,身体直接落了下去。
卡伦看着手中的千魅,道:“你应该看得见我体内的那扇门,我可以不在轮回之门内就签订契约,但这一切,都得看你的表现,现在,我需要借用你的力量。”
千魅当即伸展起身体,围绕着卡伦开始环绕,然后没入卡伦的后背,卡伦身上立刻升腾起一层淡淡的黑雾。
强烈的嗜血、暴庆等负面情绪开始极为迅猛地冲击卡伦的大脑,让卡伦的双眸开始泛红。
但下一刻,卡伦双眸被一层秩序的黑覆盖,再散开时,重新变得清澈。
卡伦也迈开步子,落了下去。
下落时,一双黑色的翅膀自身体两侧展开,整个人做了一次极为柔顺的滑行,最后落在了尼奥的身后。
尼奥说道:“我好像记得光明系术法里,也有可以长出翅膀的术法,但那是为了驱散负面属性以及营造神圣感的,不是拿来飞的。”
“我这个是它的能力。”卡伦对着尼奥抬起手,倏然间,千魅探出身躯,对着尼奥的脸露出了自己的狰狞,“呵,这感觉还不错。”
“你指的是实战效果?这种把自己脑袋送到对手面前等着被砍的愚蠢行为,还能叫不错?”
“砍不死的,它是灵魂体,它的尾巴一直在我的体内被固定着,只要我不死,它就不会死,除非把我一起净化干净了。
还有就是,我想想看……”
卡伦身上的秩序锁链释出,和千魅的身躯融合在了一起,身后的翅膀上当即流转出黑色金属的色泽,而千魅的身躯也一下子变得更为坚韧,它的脑袋,更像是变成了眼镜王蛇的即视感。
千魅似乎也变得更为兴奋,虽然这种“融合”让它更加受卡伦的操控,但它明显感觉到自己变得更强大了,此时的它不再是一个灵魂体,而是拥有了强悍身躯的凶兽。
它马上调转回身体,悬浮到卡伦面前,然后又绕到卡伦脖颈处,很是贴心地蜷曲成了一条围巾。
这个季节,晚上已经开始闷热了,戴着这条围巾,冰冰凉凉,还挺舒服。
卡伦对尼奥道:“加入秩序锁链来使用的话,千魅的能力可以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尼奥看了看卡伦,道:“我们是来调查的,懂么?或许我们可以结束现在的时装秀?”“是中队长你先提出来不要那么单调的。”
卡伦仰起脖子,千魅完全收入体内。
随即,卡伦和尼奥一起走出了巷道,来到了街上。
“卡伦,我感觉我们今晚的发现很可能会让我无比兴奋,你呢?”
“我想去前面电话亭里打个电话,问问我家女仆被接回来了没有。”
“哦,该死,我又给你送了一次梯子!”
……
“紫猪下地狱!”
“紫猪下地狱!”
这是一个紫发人聚居的小街区,在这里,有紫发人自己的学校,虽然师资力量很弱,而且不被约克城政府所认可,但当一个群体聚集在一起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往往会自发地去形成一种自我发展模式。
此时,学校外面出现了一群白袍人,他们本打算冲击这所学校,却在大门和围墙这边,遭遇到了麻烦。
学校是带寄宿的,本就有不少年轻的学生住在里面,而且在今晚的事件爆发后,附近又聚拢来不少紫发居民。
最重要的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是紫发人平权运动领袖路德先生的坚定支持者,更是路德先生的助手之一,他帮助过路德先生举行过很多次集会,手下老师和学生们更是常参与这类活动,所以组织力很不错,不像其他地方的紫发人聚居点一样完全是一盘散沙。
扫把和拖把杆被尖变成了长矛,书桌被堆放在学校门口作为障碍物,教室玻璃被打碎收集当作投掷物,校长本人谭塞先生更是举着一把枪坚定地站在最中央,嗯,这把枪是学校运动会时体育老师所用的发令枪。
第一次,白袍人嘈嘈杂杂地喊着口号想要冲击这里,但很快,他们就被击溃了。
师生们以大门和围墙作为依托,对白袍人进行猛烈的反击,玻璃碎片更是毫不犹豫地投掷出去,一时间,不少白袍人变成了红袍人。
但第一次冲击的失败并未打消圣火信徒们冲击学校的决心,比起那些生活在工厂区、棚户区、下水道的紫发人,这些能活跃在学校里的紫发人,更容易刺痛他们的神经。
他们一边嘲讽低贱的紫猪居然还想学习,一边又隐约担心他们真的能靠学习获得晋升机会来证明自己。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但最终都能演变成一个行动方向:毁掉他们的学校!
不仅如此,还要通过这种方式迫使政府取缔他们的学校,禁止他们的受教育权。
很快,越来越多的白袍人开始向这里聚集,人数一下子变成一开始的三倍。
第二次冲击开始了,在谭塞校长的指挥下,学校再次阻击住了入侵者,虽然师生这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围墙和大门,依旧还在他们手中。
“不要哭泣,眼泪在这个时候是最累赘的东西,我们要站在这里,我们要勇于面对,我们不是为了索取,我们只是为了获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