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同一时刻,位于坦桑城正中心的那片天空之中,一名缓慢飞行而来的魔法师于几百米开外低下了自己的头,用低下的声音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德杨大师正在带着人继续搜索,不过……”
“不用了。”
依旧保持着望向城门方向的姿势,飘荡于晴空之下的薇尔莉特微微地低了低自己的头,原本望向那个方向的神光也随着她的动作而收敛了起来,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敌意:“既然她的来意与我想象中的有所不同,那就由她去吧。”
“紫罗兰之主的威严,怎能容许如此轻易践踏?”那名漂浮在远方的魔法师依旧保持着自己恭敬的动作:“城里现在陷入了混乱,如果再任由这些卑劣的冒险者继续逍遥自在……”
“我可不想听到这些毫无意义的恭维。”
轻轻地拂了拂自己的袍袖,身穿华服的那名紫色的大魔法师缓缓地转过了自己的身体,比对方高了一个身位的双眼中也带上了少许的不耐烦之色,轻蔑地俯视着那名前来报告的魔法师:“你是……马尔维吧?既然你已经在我的塔中待了十五年的时间,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的脾性与喜好。”
“我的出身虽然高贵,但我厌倦了宫廷里的那些把戏。”
她的双手一拢,华丽的紫色法袍在空中闪过了两道蝴蝶般的光芒,无数大小不一的圆形魔法阵随后在她背后的天空中映现了一瞬,然后伴着她徐徐靠近的动作而彻底消失在了紫罗兰之塔所在的远方:“与其在这里继续称颂我的伟大,受缚于那些繁文缛节,还不如早一点去做些事情,或者少给我找点麻烦更好一些。”
“属,属下明白。”
似乎是从对方逐渐靠近而来的身躯上感受到了压力,那名被称作马尔维的魔法师低着头擦了擦自己额角上的冷汗:“属下马上就会清除城市里的那些异端,让坦桑城重新归于平静。”
“……谢尔曼呢?”
“报告尊主,他还没有回来。”
面对那名紫罗兰之主随后发出的低沉提问,向后退了几分的魔法师回答的声音微微地停顿了一下:“请放心,那名走失的女人……我们很快就能抓回来。”
“……唉。”
不知是忧愁于眼前的形势还是对这名魔法师的回答感到失望,薇尔莉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立于高空中的身形也随之微微摇摆了一下,最后缓缓地朝着房舍林里的城市之间落了下去:“外有敌人日夜逼近,内有帝国虎视眈眈,到了这等关键的时候,我最大的筹码还被两个冒险者带走……”
“克里斯那边的大戏马上就要唱完,下一刻说不定就会对我出手。”淡紫色的长发随着脚尖的落地而微微地颤动了一瞬,她的目光随后落在了身后那名跟上前来的魔法师身上:“而我的手下……却又只是你们这样的家伙。”
“请,请尊主恕罪。”名叫马尔维的魔法师立刻躬身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是属下能力不足,属下让您失望了。”
“如果你的命能够用来填补这些过错的话,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薇尔莉特的声音中充满了随意与无奈:“一群无能的家伙……快去用你们那仅有的那双眼睛,替我填补一下‘命运之理’的空缺吧。”
“……”
“怎么,还不明白?”
望着对方依旧没有动作的那道迟疑的身影,薇尔莉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紫罗兰之塔的监视系统是依托这座城市的地脉而建立的,使用的是感应命理而非魔法设置的手段,如果目标是超脱了命理的非凡之人,这种监视系统就会失效。这种失效的范例在过去的长久时间当中少之又少,所以我并未将精力放在改良这个系统之上,直到越来越多的冒险者开始出现,以及——”
“命运之子开始出现的时候。”
她低了低头,情绪似乎也随着这个词汇的冒出而低落了几分:“所谓的监视系统也开始出现大量无法观测的区域,变得名存实亡了。”
“尊主……”
“放心,我倒不是对这项流传下来的魔法成果的缺陷而感到失望。”
打断了身后那名魔法师下意识想要说出的话,薇尔莉特缓缓地转过了身:“与之相比,我对我另外几个魔法实验的结果反而更为在意一些,如果那些实验能够成功,这个大陆的未来才有希望得以留存。”
“但是现在……”
目光随着皱起的双眉而变得严肃,原本在她身上展现而出的少有失落之色也很快地被大魔法师特有的高贵与自信所替代:“总有人为了自己的那点小小的私欲而陷害于我,我身上的命理都快被搅得看不清了呢。”
“尊主放心,无论是谁想要冒犯尊主,属下都会竭尽全力杀掉他们。”马尔维的半跪于地的声音变得坚定了许多:“这不是阿谀奉承之言,这是我与紫罗兰之塔里其他魔法师的共同心愿。”
“……即使对方是那个皇子殿下?”
“……”
“呵呵呵呵。”
望着一动不动的马尔维沉默下来的景象,薇尔莉特发出了几声莫名的娇笑,掩起嘴巴的动作随后也消失在了她再次转过的身影当中,连同她望向城门的双眼一同朝向了城市的东方:“看在你们如此可爱的份上,这一次我就不难为你们了,你们只需要继续与当地的守备军配合,维护好这座城市的秩序就可以。”
“接下来的事情,我与其他几位大师会处理好的。”她摆了摆手,披着华丽紫色魔法袍的身影向着紫罗兰之塔所在的空中飘飞而去:“包括那位走失的小家伙的动向,以及皇子殿下的那点小小的心思……唔。”
她的动作微微地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忽然发现了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半晌之后才在周围依然毫无动静的情况下,声音阴沉地问出了声:“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今天如此地毕恭毕敬……”
“原来是犯下了另外一个错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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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