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尘不染,我身如玉佛衣六尘相!原来这才是‘打滚相’的真名”
梁言此时虽然深陷险境,但亲眼目睹“佛衣六尘相”的真正威力之后,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又想到年少时的自己,居然以“混混功”、“打滚相”、“骂街相”等等不堪入耳的诨号,来命名这一惊世骇俗的神通功法,不由得脸上就是一红。
“当年的我如此犯浑,师傅他老人家也没有生气甚至从未纠正过我”
就在梁言心中感到愧疚之时,莲心大士打入体内的金光,竟然开始引动他自身的佛门灵力,“佛衣六尘相”自发运转,替他将体内剧毒缓缓逼出。
察觉到体内的异样之后,梁言急忙静下心来,以神识内视己身,开始认真观摩这一法相的诸般奥妙。
此时就听毒雾之中,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讥讽道:
“臭秃驴,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佛宗高僧吗?把这小子害到如此地步的人就是你,如今又何必假惺惺的装好人?”
这个声音依旧飘忽不定,分不清位置,莲心大士听后,却是微微一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这小子毕竟是我师弟。之前我用他来算计你,若是真的被你杀了,那贫僧也无话可说。但如今既然没死,贫僧顺手而为,也就保他一命了。”
“他还是你师弟?”
毒雾中的慕容寒秋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声音,忍不住讥笑道:“怒僧一脉也算佛门巨擘,没想到他的传人却如此不堪,居然拿自己的同门师弟作为棋子,你就不怕此事传将出去,把怒僧活活气死吗?”
“嘿嘿,师傅他老人家早就不认我这个弟子了,就算是我唾佛骂祖,他也未必会有半分恼怒!”莲心大士脸色不变地说道。
“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这个小师弟,看你以后如何向怒僧交代!”慕容寒秋的语气忽然变得阴寒无比。
莲心大士听后,非但没有半分犹豫,反而拍手笑道:“妙极!妙极!你便试着出手杀他,我若是拦上一下,就算我输!”
梁言此时正仔细观摩体内的那一道佛门灵力,静静体会“佛衣六尘相”的诸般奥妙,忽然听到两人对话,忍不住心中一惊。
不过他也是心思通透之辈,只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个慕容寒秋根本不会出手!
她之所以隐藏在暗处,就是想要将自己体内的拳劲逼出,如果贸然出手,肯定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此时便听莲心大士微微一笑道:“慕容施主不必故布疑阵,你用和我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可惜啊,可惜!”
他前一刻还在说着“可惜”,下一刻,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传来,毒雾中的某个地方猛然绽放出一道金光,紧接着弥漫山谷的毒雾迅速收拢,朝着金光所在的地方汇聚而去。
梁言周围毒气退散,顿时压力大减,而有了莲心大士那一道佛门灵力的帮助,他此刻已经能够勉强运转“八部衍元”的心法,开始缓缓修复自己的经脉。
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一边盘膝打坐运转功法,一边朝着远处看去。
只见金光乍现和毒气汇聚的地方,正有两个人影在互相争斗,其中一人乃是自己的“同门师兄”莲心大士,另一人自然便是消失许久的慕容寒秋了。
这两个化劫境的修士互相争斗,一招一式都有莫大威力,梁言虽然只是隔岸观火,也觉一股莫大威压席卷而来,若非他体内还有莲心大士的一道灵力,恐怕此刻早已支撑不住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兄”,梁言忽然产生了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此人将自己作为棋子来算计慕容寒秋,期间只要稍稍有一点意外,都可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由此来看,此人应该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可刚才万毒僵爆裂之时,自己本来必死无疑,这个师兄又出手救了自己一命,还将“佛衣六尘相”的奥妙展示给自己,这又有些矛盾了.
殊不知,他看不透此人,慕容寒秋也看不透!
就在双方交手数十招之后,慕容寒秋忽然飞身后退,口中喝道:“臭和尚,这是什么神通,为何处处都能看破我的虚实,‘万毒僵’虽说不是什么极高明的手段,但也没有这么容易被人破解!”
“阿弥陀佛!”
莲心大士口宣佛号,呵呵笑道:“心有菩提,头顶明镜,我自洞虚八方,照见一切法,自此天上地下,无我不知!”
“菩提明净相!”
梁言瞳孔一缩,死死盯着远处的莲心大士。
此时此刻,他已将心中的诸多杂念抛于脑后,在原地盘膝而坐,一边凝神观察,一边静心体悟。
当年怒僧虽然将“八部衍元”的心法尽数传给梁言,但不久之后就与他分别。这么多年来,梁言虽然一直刻苦修炼,但八门法相实在太过玄奥,就连前五相至今也未彻底参透,更别说那玄之又玄的后三相了。
如今看见莲心大士施展“八部衍元”的法相对敌,一招一式均有无穷威力,其中许多精深奥妙之处,竟让梁言有一种豁然顿开之感!
与此同时,战场的那一边。
莲心大士虽然口中说着话,但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整个人飞身而上,无量金光照射之下,周围的毒瘴也都被他用法力驱散。
他以梁言为诱饵,偷袭算计了慕容寒秋,此时一招占了先机,就要步步紧逼,不可能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眼见金光人影瞬息靠近,佛门拳劲汹涌而来,慕容寒秋的脸色一变再变,蓦的一咬牙,抬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半空写写画画,不多时便出现了一圈古老而诡异的文字。
莲心大士此时已经逼至面前,金光中的拳影势如破竹,眼看便要落在慕容寒秋的头顶上了。
然而下一刻,那些诡异的文字却汇聚成一扇红色拱门,拱门之中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素手。
这只素手在半空轻轻一按,就将漫天拳影都给按了下去,紧接着一个声音自拱门之中传来:
“慕容寒秋,你这个老女人,怎么又把本座给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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