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会议在第五天时进入到了最关键的议题之中,而这时山海界内已经是混乱一片了,而雷部的典籍也并没有被找到,他们也没有搜查苦行舟的房间,苦行舟也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典籍。
这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跟白泽汇报上去之后,白泽那边也觉得奇怪,但很快也就释然了,因为那个地方人多手杂,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拿的,或者说是拿这东西的人身份太高,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那既然这个危机暂时解除了,苦行舟可就要按照白泽的吩咐开始搞事情了。
今天的提案就是在洽谈山海界跟人间界与上三界的三方合作问题,而白泽给苦行舟的要求就是向人间界和上三界提出一个排他方案,就越是能让他们两界敌对的方案就越是要往外提,并且白泽那边也会派人到人间界这边散播一些传言好让两界交恶。
外交场嘛,表面上大家都是文质彬彬、衣冠楚楚,但私底下那可就是怎么脏怎么来,毕竟这条战线的激烈程度并不亚于一场战争。
这边因为是封闭会议,在外头看来一团和气,但在里头却已经吵翻了天,三界的代表都在为争取那么一点点蝇头小利的归属而不停的争论。
这次来的可是各方嘴炮精英,大家坐在一起,肯定是没有好话的。
从动之以情到武力威胁全都给用上了,反正如果把这些全展现出去,啥玩意破脱口秀都是个弟弟,绝对能让人目不转睛的看上一天一夜。
主会场里的职位比较高,一般不作兴武力威胁,大家基本秉持着那种你要谈能陪你谈,你要打也能陪你打的光棍态度在那妙语连珠。
但分会场这边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三界的一些细节任务就在这里展开,比如说联合防卫、联合开发等等,这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这里吵的可真的是凶,那分会场里的茶杯笔记本一言不合就成了武器,动不动就上演全武行。
不过大家都是体面人,关起门来打架,打开门之后那当然也是一团和气,挂着鼻青脸肿合影留念也不是一张两张。
而作为鲲鹏的陆上行者,苦行舟显然是要坐在主会场的,而他此刻所有的态度都是代表着异兽族和鲲鹏的态度,姿态可以说是非常高了。
于是他提出了好几个争议话题,然后根据白泽的指示来表述山海界更适合跟上三界进行合作和沟通以及一系列对于人间界问题的调查和质疑。
看到这个叛徒的侃侃而谈,清灵子全程抱着胳膊满脸堆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现在的眼神里已经全都是杀气了,只是碍于场合问题,他没办法上去干人,但听到苦行舟的话之后,他其实就已经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了。
要知道这场会议主要是山海界跟人间界的会议,上三界来这里是属于气氛组,但现在人家主张跟气氛组洽谈,这明摆着的是在挑唆。
这种事闻仲不可能看不出来,一朝老太师,心眼子鼻祖,资格比清灵子还要长一辈。相比较其他上三界来者的兴奋,闻仲的眉头全程紧锁,时不时就往清灵子这个方向看上一眼。
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闻仲找到了清灵子,两人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高楼顶上眺望远方,看着还挺像谈恋爱的。
“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闻仲见清灵子踹着明白装湖涂,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你这个小伙子真是滴水不漏,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清灵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转过头问闻仲:“你怎么觉得呢?”
“需要快点动手了。”
“还不行。”清灵子摇头道:“现在山海界大乱,人间界留言四起,这不是没有预谋的,白泽已经算定了我们要吃掉他的代表,一旦开始动手,那白泽的计划就成功了。”
“嗯……”闻仲沉默片刻:“也是,我们要对付的是白泽,不是你那个叛徒。”
“那个人值几个钱。”清灵子嗤笑道:“无非就是白泽弄来恶心恶心我罢了,白泽的真正想法是投靠西方神系,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不想看到的事。”
闻仲眼神逐渐起了变化:“那只大狗,真该死啊!”
“当然该死,可不管是你还是我,谁有那将山海界杀个天翻地覆的能耐?”
这话一出闻仲也沉默了,他们俩都很强,一个人间第一人,一个雷部老大,可以说他们坏但不能说他们菜,可对面是山海界啊。想杀白泽,先不说白泽自己就不是个菜逼,光是他背后的妖师鲲鹏就不是他们两个能抗衡的,而且上门去杀白泽?这不是打了山海界全体成员的脸么,人家哪怕再跟你亲也容不得这样的侮辱吧。
“圣主呢?他能管么?”
“能啊,不光能,还能一个人把你们几界的人像捏苍蝇一样捏出汁水来。”清灵子眉头一挑:“但圣主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如果用另外一个身份去办这种事,我不如直接当他面以死谢罪。”
“还挺有道理的。”闻仲笑了起来:“他好像也不太喜欢参与这种事。”
“嗯,我主的秉性如此,那让他安乐一些就好。”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人间界说话算话的那个人?”
“闻仲,你!”
清灵子眉头紧蹙,而闻仲哈哈大笑:“开个玩笑罢了,莫要激动。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情绪慢慢平复之后,清灵子说道:“以后再开这种玩笑,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知道了知道了。”闻仲摆了摆手:“会先停一下吧,你打乱一下秩序,让原本的两界比赛变成三界混战,打个十天半个月,我再去与应龙一众协商一下,给他们一些时间平复山海界的动乱。”
“嗯,此法可行。”清灵子点了点头:“但这只是治标,你打算怎么治本?”
闻仲眼睑低垂,沉吟半晌,转头看向外头的万家灯火,突然就笑出了声来:“自然有人对付白泽那恶犬。”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