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没法出手。
“这最后一个玉盒里,是一道保你性命的神通。”
许宣打开玉盒,里面只是一只淡灰色的玉简,然后交给了许红裳:“活下去!”
许红裳接过了玉盒。
小声的抽泣起来。
她已知道,这地方一旦开启,许宣就会和这片死去的土地一样彻底身亡了。
亲人的离世总是让人悲伤,何况本来她父亲不该死的,只是因为想要救她,尽管许宣让他不必自责,因为亲情只是一部分,他更想做的是反抗。
反抗一位‘恐怖’。
“走出这方天地,绝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说过的事情。”
许宣叮嘱。
旋即笑了一声说道:“成与不成,只能听天由命。”
所有的豪言壮志,在最后时刻,都已经化作了春风。
倾听天地归命。
许宣坐到小屋的桌子前。
志得意满的裴落天取出一壶浊酒。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的,就像是没人看到他将他得到的那枚玉盒放到了哪里。
涂山君也坐了下来。
裴落天给面前的四只酒樽分别斟酒。
圣人斟酒,这待遇怕是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涂山君也不尴尬,端起来就要喝。
“小友不怕我下毒?”
裴落天倒是率先端起酒樽,抿了一口。
深深的看了身旁的许宣一眼,说道:“我不管什么存在不存在,到了这个岁数,生死我早就置之度外,你得罪了人,今日我帮你担下。”
“我们两清!”
“当然。”
许宣点头赞同。
“小友你也别忘了答应老夫的事。”
涂山君颔首说道:“不会忘。”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既然宰了裴氏的尊者,自然就该答应对方那不无礼的要求。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准则。
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
快意恩仇,大丈夫也!
面对始作俑者,也就是三娘的父亲,涂山君谈不上好恶,他只是再也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至于原谅对方,他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三娘是三娘,三娘她爹是三娘她爹,这得分开来论。看在三娘的面子上,他没有计较而已。
人还是活的简单一点好。
涂山君如是想到。
思虑至此,将就酒樽中的灵酒一饮而尽。
接着起身往门外走去。
许红裳不等与父亲告别也一并被赶出了这间小屋。
羊肠小路在身后徘徊。
正要离去的涂山君,回身问道:“轮回,是一个好归宿吗?”
小屋内的许宣沉默了半晌,说道:“阴间也不太平的。”
“我知道了。”
……
来时四人。
归去余三。
裴落天依旧以礼相待,只不过自走出这方死地之后,裴落天就率先离开了,说是要紧修行,也不要在这里多碍眼。
如果两人想住下,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如果想离开的话他也会安排人送两人离开。
随着裴落天的离开,祖地洞府只剩下涂山君和许红裳两人。
许红裳,抿了抿嘴唇说道:“涂山大哥,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实在是事关重大,我不敢说。”
涂山君看着三娘。
说道:“其实我也有过怀疑,也曾与陨炎道兄讲述。”
“随着我年纪和修为的增长,我也发现,我好像不是那么的容易相信人了。”
“但是我依旧相信你。”
“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理由。”
“信就是信。”
“不信就是不信。”
涂山君的大手落在三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我同样希望你能一直活下去。”
“我们毕竟相依为命。”
他不怪三娘,有些秘密一旦说出来,哪怕没有别人知道,也会慢慢的从一个人知道到两个人知道,然后三个人知道。
直到最后全世界都会知道。
就像是,涂山君在暴露自己是道兵器灵秘密之后,这个秘密就好像不在是秘密了,见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已经洞悉了他的跟脚。
有这样的思考,能屏住不说,实在是一个好的品质。
事以秘成,言以泄败!
越是能守得住,才约有可能成功。
……
两人就在裴氏的祖地这么住下。
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有人打扰他清修,涂山君也能好好的研究一下成仙总纲。
洞府内。
涂山君观看面前金章。
只见由成仙者书写的金章前半步是对他自己人生的的描述。
后半部才是成仙的总纲。
涂山君没有观摩他人的人生,而是直接越过生平看向了金卷总纲。
要成仙。
需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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